天色已黑。
岛屿海风呼啸。
裴蜜给沈醉宴包扎好伤口,吻哄他睡沉后,她才旋身离开床边。
进浴室洗澡清理。
刚刚,是她和沈醉宴第一次没做防护措施。
裴蜜压根没想碰沈醉宴,他手臂烧伤严重,人正虚弱,她自然也就没准备小雨伞。但,谁知沈醉宴醒来便找淦,一再挑战她的脾气。
裴蜜只能如沈醉宴所愿。
收拾的沈醉宴每一根逆骨都软掉。
十五分钟后。
裴蜜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她担心沈醉宴会醒来,洗的很快。
沈醉宴没醒,安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只是眉心依旧微微蹙着。
裴蜜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水眸中无限柔情疼惜,她弯腰,在沈醉宴眉心轻轻一吻。
前世,她亲眼看着沈醉宴为她疯魔,为她报仇后,随她而去,在地下室被炸得粉身碎骨。
几天前,悲剧差点再次重演。
裴蜜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那晚,她再犹豫一分钟,大火就会彻底吞噬沈醉宴。
她踹开铁门时,火势汹涌,地下室里已经没有了氧气,沈醉宴陷入昏迷,他一条胳膊烧着了……再晚几秒,沈醉宴整个人会被重度烧伤。
“阿宴,你乖一点,别再惹我生气了。”
裴蜜软声呢喃。
她怕。
怕沈醉宴醒来后,依旧抗拒她,自我厌弃,一心求死。
裴蜜不想再对沈醉宴用强,强迫他治疗,强迫他吃药吃饭,强迫他接受自己的血……她想疼沈醉宴,宠着他,纵着他,给他温柔爱意,而不是针锋对峙。
“主上。”
巫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中药,止步站定在床幔外。
忠心恭敬,懂分寸。
须臾。
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从丝绸床幔的缝隙中伸出。
裴蜜语调清冷。“给我。”
巫丞慌忙上前两步,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裴蜜。
“主上,我在楼下随时候命。”
“嗯。”
巫丞悄然退下,脚步放得极轻。
生怕吵醒了主上圈养的宠。
但。
巫丞刚下楼梯。
裴蜜贴唇渡下第一口药时,沈醉宴醒了。
沈醉宴黯然的凤眸迷蒙,眉心微蹙,他舌尖是破的,中药的苦涩味溢满整个口腔,蛰的舌尖刺刺的疼,意识也随之清醒。
裴蜜正俯身渡药,她精致的脸蛋近在咫尺。
看到沈醉宴睁眼醒来,裴蜜勾唇。“阿宴你还疼不疼……啊!”
沈醉宴骤然推开裴蜜。
他并未看到裴蜜另一只手里端着药碗。
裴蜜身子倾斜,手一抖,还冒着热气的中药,全数洒在她白嫩的手背,瞬间烫红了一大片。
沈醉宴僵在床上,冰冷的视线落在裴蜜沾满药汁烫伤的手背时,他瞬然红了眼眶,慌乱心疼的情绪无法掩饰,他敛眸,浓黑的睫毛一直颤。
他泛白的唇瓣张了张,想道歉,想解释。
却始终没说一字。
沈醉宴希望裴蜜能摔了手中的碗,给他一巴掌。
但。
安静。
空气静的仿佛凝固了。
裴蜜沉默,什么也没说。
波澜不惊,不意外沈醉宴的抗拒。
她轻甩了下手上的药汁,美艳的脸蛋上看不出丝缕怒气,但气场冷冽了些。
“沈醉宴。”
裴蜜还裹着浅色浴巾,性感的蝴蝶锁骨上吻痕斑驳,是男人动情时留下的烙印,她肌肤嫩,有几块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