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宴眼尾猩红,湿漉漉的丹凤眼乖顺得让人心疼。
他就这么任裴蜜挑起下巴,绯红的薄唇微张。“不敢了。”
“老婆,你别生气,我可以跪键盘,跪榴莲,跪椰子皮……打断腿也可以,只要老婆消气,别再无视我,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声线哑颤认真。
眼神里满是害怕被厌恶丢弃的不安。
裴蜜指尖轻颤了下,心脏柔软的一塌糊涂,她不禁反思。
她是不是太凶了?
小蜜罐有什么错?
小蜜罐只是想摘最甜最好的椰子给她!
小蜜罐满眼满心全是她!
她怀疑他,误会他,漠视他,凶他……错的是她!
裴蜜抿了抿娇红的唇瓣,收回了调戏沈醉宴的手指,虽然她心中有愧,但上教育课呢,脸上不能表露出来。
“打断腿就算了,影响夫妻生活。”
正伤心的沈醉宴愣了一瞬,随即红了耳根。
老婆还想和他……
所以老婆还是喜欢他的!
裴蜜拿走沈醉宴怀里的椰子,美眸严肃的盯着他,认真的警告。“这次看在椰子的份上原谅你,下不为例。”
“嗯!”沈醉宴重重点头,湿红黯淡的眸光燃起明亮。
他扯唇,伸手,想抱抱裴蜜。
缓解心底残存的一丝不安。
但,他突然想起手脏,刚刚摘椰子时染了灰尘。
沈醉宴又默默地收回了手,不能弄脏老婆。
裴蜜眼尖的看到了沈醉宴流血的指甲缝,她蹙眉,刚柔和下来的小脸再次凝重。
她垂眸,托起沉甸甸的椰子换了个面,发现椰子另一侧的表皮被抠得坑坑洼洼,血迹晕染斑斑。
裴蜜生气又心疼。
小蜜罐什么都忘了,倒是没忘自虐的毛病。
“沈醉宴。”
心脏又悬起来害怕被抛弃的小蜜罐:“……?”
他叫沈醉宴吗?
裴蜜想砸了罪魁祸首的椰子,但看到她一皱眉,就快哭了的小蜜罐,眼眶通红无措委屈的小蜜罐,又生生忍住了。
“手伸出来。”
她语调清冷,美眸无温凝视着沈醉宴。
沈醉宴一条胳膊烧伤严重,裹着特制的纱布,不会粘连伤口,外面还套着防止二次伤害的石膏,以防碰撞到。所以,裴蜜指的是摘椰子的手。
沈醉宴眼睫轻颤了下。
老婆是要打他手心吗?
虽然不知道裴蜜为什么要打他,沈醉宴还是迅速伸出手。
他不怕疼。
只怕老婆不要他。
裴蜜说:“再抬高一点。”
沈醉宴乖乖将手抬高。
裴蜜说:“再高一点。”
沈醉宴又稍微抬高了一点点。
裴蜜说:“再高。”
这次,沈醉宴抬起湿漉的眼眸,已经抬高到裴蜜胸前的手未动。
他看着裴蜜冰冷的眼眸,佯装着不伤心,扯唇轻笑。“再高,老婆打手心会累的。”
“谁说我要打你了?”
“那老婆是……!”
裴蜜俯身弯腰。
她柔软温热的唇瓣,轻轻落在沈醉宴掌心。
一下。
又亲一下。
从掌心,吻到沈醉宴僵硬颤栗的指尖。
这震惊意外又撩人的亲吻,让沈醉宴清俊的脸庞飘红,他原本撕疼难受的心脏,一瞬间得到救赎,灌满了蜜糖。
沈醉宴喉结滚动,指尖燥热泛痒,颤的厉害。
他嗓音温柔低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