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突然。
甚至白蔹注射的镇定剂还未发挥作用。
醉醺醺的尊煌便闯了进来。
“白蔹……”尊煌迷离的墨眸扫视着卧室,脚下踉跄漂浮,往里走。
空气里熟悉思念的檀香气息,让尊煌唇角弯起,在看到书桌前的人影时,他迫切地跑了过去,差点摔倒。
“你,你是白蔹吗?”
尊煌一手按在桌沿,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白蔹。
他双颊绯红,墨眸湿润纯净,似乎是怕自己再认错人,含糊不清的询问。
嗓音软哑,乖得诱人犯罪。
白蔹此时根本没有旖旎的心思,在尊煌出现的那一秒,他所有的力气全部用来抵御致命的疼痛。
随着尊煌的靠近,痛感将他吞噬。
他颈间血管贲张,袍袖里的长指几乎攥断,才能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冷漠。
“你来做什么?”
“呃?”尊煌蹙眉,唇角的笑容消失,“你不是白蔹。”
“白蔹不会这样和我说话的,他很温柔的……”尊煌低喃,转身欲走,但又想起什么,他失落黯然的眸子,蓄起泪水。
又好像是白蔹。
白蔹不要他了。
白蔹有了别人。
白蔹自然会对他凶。
白蔹的温柔不属于他了。
“骗子!”尊煌回头,湿红委屈的眼眸瞪着白蔹。
“你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永远爱我吗?为什么一杯草莓汁你要和我闹!?我在病房里等了你一夜,我没吃别人剥的石榴,你为什么转身就爱上了别人!?”
尊煌流泪质问着白蔹。
自从知道苏羽的存在,尊煌这几天一直在怀疑白蔹所谓的爱。
要真如白蔹所言爱他十年,爱他如命,又怎会无缝衔接爱上别人。
白蔹咽下喉间的血腥,既震惊又心疼尊煌的眼泪,他想解释,想将尊煌拥入怀中,吻去泪水,告诉尊煌他没变心,他只爱他,永远爱他。
但,剜心蚀骨的疼痛,以及每晚惨死在尊煌枪口下的梦魇阴影,都在提醒着白蔹放弃,他爱怕了。
尊煌现在所表现出的难过,只是因为醉了。
尊煌现在所表现出的那一丁点在乎他,只是因为苏羽的出现,只是误以为苏羽抢走了他不要的东西。
仅此而已。
酒醒了之后,真正的尊煌,只会厌恶憎恨他。
“呵……”白蔹冷笑,红了眼,嗓音颤沉,“是谁在闹?”
他喉咙滚动,吞咽血腥。
“这些年,我的心,我的热血,我的灵魂,我白蔹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你,可你不要,你嫌脏,嫌恶心,你觉得有压力,有困扰,我白蔹自私的爱让你窒息痛苦。好,我放手,我逼着自己放弃你,如你所愿,可你又不肯了?”
“尊煌你告诉我,你究竟要我如何?嗯?”
尊煌没听进去几句,醉得厉害,只知道白蔹在凶他,白蔹铁了心不要他了,委屈难受的一直掉眼泪,酡红的脸庞上布满水光泪痕,咬着唇,哭得鼻尖也红红的,宛如一只被主人精心娇养又惨遭抛弃的小兔子,离了金主,无法存活。
“你……你别凶我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高傲的,不该逃避的,我喜欢你白蔹……喜欢你……”
醉得一塌糊涂的尊煌,终于承认直面了内心的真实情感。
他喜欢白蔹。
很喜欢很喜欢。
“……你不相信吗?”久久没等到白蔹的回应,尊煌抿着唇,肩膀颤抖个不停,泪眼朦胧。
“不信也没关系,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想你,抱抱比较重要……”
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