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蔹伤及心脉,准备暂时离开柏林。
尊煌再孩子般的来闹几次,白蔹恐怕自己撑不到沈醉宴手术的那天。他答应血罂的事情会做到,答应尊煌的事情也会做到。
“收好,勤加练习。”
白蔹将一本手写的菜谱交给丹青,又叮嘱两人。
“他若问起,就说是我平时爱吃的,你们经常伺候,自然会做。”
丹青攥紧手中厚重的菜谱,心底酸涩的不是滋味,他控制住即将分离的不舍情绪,问,“师尊,您是要去哪?”
“闲游一段时间罢了。”
白蔹神色冷淡,摆摆手,让丹青云鹤退下。
丹青云鹤虽有万般担忧,但也不敢逾越细究,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只能行礼离开。
白蔹从书桌前起身,步伐缓慢,走至窗边,他负手而立,黯然的桃花眸凝视着漆黑夜色,自虐般地盯着尊煌所住的庄园方向,原本可以忍受的疼痛加剧,他泛白的薄唇勾起。
他喂给尊煌的解酒汤里加了药,不会让尊煌想起昨晚的一切。
尊煌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不该为他折了自尊。
他怕尊煌酒醒后恶心,更怕尊煌察觉他的痛苦异常。
尊煌消瘦了很多,抱着的时候尤为明显,他知道尊煌还不习惯没有他的宠爱,所以尊煌骂他自私,骂他算计,他无法反驳。当时寒心至极,可后来想想,也确实如此。他对尊煌的疼宠并不清白,并非无欲无求,他确实想让尊煌成瘾依赖,潜移默化中离不开他。
夜风吹拂灌入窗口,吹红了白蔹的眼眶。
结束了。
以后会有人替他照顾尊煌,对尊煌好。
楼下。
丹青云鹤翻看着一张张菜谱,每一个字都是师尊对尊师叔的爱。
菜谱很厚,粘钉在一起像是一本书。
难以想象白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以及写下每个字时的心情。
从菜肴到甜品,再到尊煌喜欢的水果,奶糖的牌子……细致入微,是真的将尊煌托付给了,他替尊煌精心栽培的徒弟。
白蔹确实在算计谋划,早早为尊煌铺好了路。
云鹤蹙眉咕哝,“怎么感觉师尊看破红尘,要遁入空门了?”
丹青小心合上菜谱,面色无奈沉重,“师尊只是累了。”爱上尊师叔那样的人,放手或许是件好事。
云鹤好奇,“你说师尊会去哪里?”
“不知道……”
“谁要去哪里?白叔叔要走了?”苏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云鹤吓了一跳,瞪着楼梯上神色慌张的少年,“你这人,怎么偷听人讲话!?”
苏羽道歉,晃了下手中的玻璃杯,表示自己只是下楼倒水,不是故意偷听,他眸光随即落在丹青手里的书籍上,认出了白蔹的字迹。
他有偷偷珍藏白蔹纸篓里写坏掉的纸张。
也知道白蔹一直在注射镇定剂。
那些垃圾桶里染血的纸张,用掉的药瓶针管,好像都是因为某人。
“你手里的书,我可以看看吗?”
丹青肃然拒绝,“不行!”
苏羽阴柔的狐狸眸闪过势在必得的冷戾,一向温顺怯懦的他,竟第一次产生憎恨某个人的念头,那人根本不值得白叔叔的喜欢,他不配。
苏羽没再执意要看,下楼去厨房倒水。
等苏羽从厨房出来后,丹青云鹤已经回了房间。
大概十分钟后,丹青房间里的网络瘫痪,电脑黑屏,连WiFi信号都中断,他检查了一下线路,没有问题,便拿着手机出门,去云鹤的房间查看网络。
丹青走后。
苏羽抱着一只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