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被窝?
白蔹绷紧的心脏骤然柔软,愈发觉得幻觉里的尊煌太过可爱,他眸光宠溺温柔,攥紧的筷子不觉间松懈,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唇角勾笑。
“乖,我把面吃完就过去。”
又提面?
尊煌白皙的俊脸鼓成了圆包子,抿唇轻哼,委屈幽怨,但说出的话十分体贴懂事,“慢点吃,枇杷膏糖水也要喝掉。”
“好。”
听到白蔹的回答,尊煌露出的脑袋又钻进了被窝里。
修长高大的身躯蜷成小小的一团。
白蔹很听尊煌的话,纵使不饿也将面条吃得干干净净,也喝了止咳的枇杷糖水,他快速收拾掉碗筷,又进了洗手间漱口,出来时,他手里端着一盆热水,直奔床边。
被窝里的尊煌正狠狠咬牙,盘算着干脆让顾北阳当他们的佣人算了,伺候他们的吃喝,天天看他和白蔹亲嘴,上.床……刺激死顾北阳他才解恨。
被角被人拽了两下。
尊煌这次只缓缓露出一双澄澈迷茫的墨眸。
在白蔹温柔灼热的眼神注视下,他轻轻眨眼,“嗯?”
不应该上来,钻被窝,这样那样欺负他吗?
不干.他,傻站在床边干什么?
“洗洗脚再睡。”
“……”尊煌耳根生热,这才想起白蔹重度洁癖,他连忙爬起来,乖乖将脚伸进水盆里,低着头不说话。
白蔹真讲究,还给“幻觉”洗脚。
白蔹嫌弃他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呃?
正在心底崩溃嚎叫的尊煌,脚心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托攥住,长指轻轻揉搓着他湿漉的脚趾,细致小心地给他洗脚。
尊煌抬起的墨眸轻颤了下,看着半跪在地上弯腰为他洗脚的白蔹,胸口灼烫柔软得一塌糊涂,觉得甜蜜又有些小小的羞赧。
他唇角抑制不住的上翘,轻咬下唇,紧绷的小腿肌肉线条放松,脚掌放平,任由白蔹按摩清洗。
感觉到尊煌的适应放松,白蔹勾唇抬眸,问,“舒服吗?”
“嗯。”尊煌重重点头。
“天冷,泡一泡再睡觉就暖和了。”
白蔹凝望着尊煌的眼眸里爱意浓稠,“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给你洗脚。”
第一次?
这不是第一次吗?
显然,尊煌遗忘了很多他和白蔹相处的细节。
白蔹看到尊煌眼中的诧异,只当是“幻觉”不完整,自然不记得。
“在沙漠峡谷的训练基地,我们住同一个宿舍,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尊煌和白蔹是同一批的特训成员,正是稚嫩少年,却是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炼狱时期,没有阳光明媚,只有无穷无尽枯燥残酷的训练,每一天都会有同伴在考核中死去,强撑下来通过考核的也是筋疲力尽,丢半条命。
少年时期的白蔹也是独树一帜的讲究干净,只有他的迷彩服每天整齐板正,没有一丝褶皱污垢,散发着洗衣粉经过太阳暴晒后的清香,军靴锃亮。
当然,同一个宿舍,一直被白蔹伺候照顾的尊煌,他的迷彩服也是清香的,白蔹每晚洗衣服也会顺手洗了尊煌的,只是尊煌懒,图省事,干掉的衣服随意往枕头下一塞,集合的口哨响起,十秒之内穿衣走人。他的迷彩服永远皱皱巴巴,偷偷打着哈欠,看白蔹因为讲究下楼晚了五秒,被教官罚五分钟之内两百个俯卧撑。
白蔹给尊煌洗脚那天,是因为尊煌考核踩线,在倒计时的最后两秒才完成体能考核,被教官判定为退步,毕竟体能这项考核是尊煌的强项,回回第一,这次垫底,被教官留下批评加训。
加训到很晚。
晚到又累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