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响彻。
炸耳惊魂。
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里。
尊煌狠狠攥着白蔹的手腕，浸满血水的煞眸里热泪滚落，一滴接着一滴，划过鼻梁，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眼神发狠，呼吸颤抖，全身的血液都随着白蔹毫不犹豫的开枪自杀，冻结凝固。
楼梯墙壁上被子弹打出个黑窟窿。
楼上听到枪响的顾北阳，软着双腿，踉踉跄跄地跑下楼。
边跑边喊着“白叔叔”。
以为尊煌发疯，动起枪来。
白蔹是绝对不会伤害尊煌的。
更不会将枪口对准尊煌。
“白叔叔……！”
尊煌凶戾血红的煞眸，猛然扫向惊慌失措的顾北阳。
只一眼，顾北阳仿佛被点了死穴，毛骨悚然的僵愣在楼梯，噤声寒颤，不敢再靠近。
尊煌狠咬后槽牙，“滚！”
顾北阳泛红的狐狸眸在白蔹身上快速扫了一圈，在确定没有流血受伤后，他转身跑回了楼上。
发疯的尊煌太恐怖了！
顾北阳敢肯定，如果他此时忤逆尊煌，下一秒就会身亡！
尊煌夺过白蔹手里的枪。
枪支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度。
哗啦一声，落地窗碎裂，黑色短枪被屋外厚厚的积雪吞噬。
尊煌大手掐住白蔹的腰，将人按在冰冷的墙壁，他胸膛因恐惧愤怒剧烈起伏，粗乱的呼吸灼落在白蔹额头。
而白蔹虚弱失魂，满身死气，低垂着桃花眸，仿佛丧失所有感官的傀儡。
“你他妈的看着我！”
尊煌粗暴地掐住白蔹的下颌，逼迫白蔹与他平视，看着他的眼睛，读取他的唇语。
白蔹唇角鲜血滴落，整张脸都支撑在尊煌的指尖，湿红的桃花眸里黯然死灰一片，呼吸艰喘，木讷地盯着尊煌。
“你恨我对吗白蔹！？”
“让我满怀愧疚爱上你之后，又自杀死在我面前，这是你恨我报复我折磨我的方式对吗！？”
尊煌愤然嘶吼，颈间青筋凸起。
恨不得掐断白蔹的腰！
咬烂白蔹流血的唇角！
让白蔹痛！让白蔹长记性！让白蔹不敢再寻死！
理智失控下，尊煌口不择言，“一个破幻觉，你疼爱的要命，现在我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却一秒钟都难以忍受！你他妈怎么比我还能作！？”
掐着白蔹腰侧的大手蓄力，恨不得折断。
但白蔹灰蒙的双眼依旧一潭死水，无论尊煌如何凶，如何闹，都挑不起他情绪的一丁点波澜。
这让尊煌陷入极端的恐惧和无力感中，他盯着白蔹流血的唇角，愈发心痛愤怒。他狠咬着后槽牙，泪水汹涌，却扯出一抹神经质的笑。
“你折磨自己算什么本事？你该给我下毒，给我下蛊，该死该痛不欲生的人是我！白蔹你说话！说话！你他妈的应我一句行不行！？”
在尊煌崩溃之际，白蔹终于轻眨了一下眼睛，眸光微动，浸血的薄唇张了张。
“……作？”
他已经扯不出笑来，嗓音暗哑颤颤，“只是这些，你就受不了了？我……从沙漠峡谷的训练基地算起，我受了二十多年……”
眼尾热泪滚落。
“逃避，拿枪伤害自己威胁人滚，不都是你曾经对我做的吗？”
“二十年……我不再年轻了尊煌，燃烧尽了，爱不动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别再纠缠了，我……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戒掉你，你可怜可怜我，别再逼我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