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山巅之上,南山阁的一处小院里,柳树成荫。阳光透过柳树照射到房屋的牌匾上,牌匾上写着‘成书阁’三个烫金大字。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镶着金边的紫檀木大案,楚流歌坐在温润的翡翠玉榻上,一夜未合眼了,左手修长的手指按着眉心,右手握着一折文书。
一道戏谑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流歌,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美娇娘?”
“谁告诉你的?”清冷略带沙哑的嗓音极具诱惑力。楚流歌头也没抬,依旧按着眉心。
男子大咧咧的坐在案几旁的椅子上,“整个南山阁都知道喽!”
男子穿的是白色蚕丝锦服,腰上系的金色腰带,脚上是一双白色打底,绣着金黄色凤凰的短靴。一双桃花眼,无论看谁都是含情脉脉的样子。此人正是楚流歌的好友上官郁尘。
“有时间好好关心一下阁中事务。”楚流歌放下文书,起身走到门口,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消散了他的疲劳。
上官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暗道这家伙总算开窍了,以前大家都以为他喜欢男人……导致自己都不敢跟他走的太近,唯恐惹人争议。不过转念一想,谁敢在他楚流歌背后说闲言碎语呢!
“夜风,查的怎么样了?”
楚流歌话毕,眼前顿时出现一黑衣男子,“主子,那位姑娘是天仲派周震的义女,叫周宁,前几日她得知周震是杀害她全家的凶手,报仇未果,从天仲派逃了出来。”
上官挑眉,倒是个烈性女子。
夜风继续说道:“周震在17年前杀害了定北侯一家老小,并将定北侯3岁大的女儿带到身边,养了17年。属下查到的只有这些,仿佛其他信息被人故意抹了去。”
楚流歌心中一凛,浑身血液沸腾起来,他差点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清冷的眸子也渐渐化成温柔。
他的父亲楚天河与定北侯秦烁是挚友,17年前,父亲带他去秦烁家,见过一面就给两个娃娃定了亲,8岁的他第一眼看到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就非常喜爱,所以他并不排斥这门亲事。
但是从那次之后,定北侯一家就消失了,楚天河也因病去世,没有人知道定北侯一家人到底去了哪?楚流歌也查了十几年,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仿佛这个消息是最近才放出来一般。
如今那个咿咿呀呀说话的团子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楚流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去看她一眼。
可他很快冷静下来,眼神逐渐凌厉,一想到定北侯一家惨遭灭门,如果这时候他贸然上前相认,会不会再次揭开小姑娘的伤疤?
谁也不会想到平时杀伐果断,无论见谁都是矜贵高傲的楚流歌,此时竟然有这么多的内心戏。
上官看到楚流歌一动不动,此时如果他能读心,一定会惊掉下巴。
在南山阁的这几日,周宁难得清闲,饿了有人送膳,渴了有人倒茶,就连身上的伤也好的很快,周宁暗道,这南山阁果真厉害,用的药材都是上等的。她不知道的是,南山阁的药材虽然名贵,但也是稀缺之物。不是谁都能用的上的。
这天周宁正在床上修炼内力,楚流歌唤人来叫她。周宁心中诧异,她并不想跟这里的人扯上关系,但还是压抑心中的不快跟着暗卫去了。
暗卫将她带到成膳阁,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周宁轻轻踏进阁中,就看见一张琉璃圆桌上面摆着几道秀色可餐的菜品,椅子上坐着优雅矜贵的男人。这是要跟她共进午膳?
楚流歌也看见了周宁,几天不见,气色仿佛好了更多。皮肤白嫩的像羊脂玉,近乎透明,不施粉黛但美妙绝伦。眸中不禁流露出些许温柔。
周宁暗道怎么感觉这人态度不一样了?莫非他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