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娘们,给我站住!”孟月披着斗篷,怕被人认出。
听到身后有些急促的跛腿一下一下拖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其他人的脚步声,孟月没来由地慌了。
大晚上的,还是不知道身后有多少个脑子不知道正不正常的瘸子追着,加上她自己办的本就是亏心事,孟月头都不敢回,慌张跑得很快。
但是她平日处在一个雉头狐腋的环境里,怎么跑得过三个平日讨饭的地不好就会被追着赶好几条街的叫花子?
孟月拼命跑还是被一把抓住头发拽回,疼得她尖叫着。其中一个最脏的叫花子也是脾气最暴躁的,咬着牙一巴掌落到了孟月的脸上,疼得她又是一声尖叫,“娘的,叫什么叫,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果然是个臭婊子!没事就想着害人!”
看得二弟一阵心疼,“哥,你轻点儿啊,好不容易有个女人,而且这姿色也不差,别打坏了。”
最脏的叫花子笑的时候露出一口黄牙,臭烘烘的鼻息喷在孟月脸上,臭得她直干呕。“嘿嘿,你个坏种,今天我就替老天爷教训你。”说着就双眼放光,粗暴地撕扯着孟月的衣服,她反抗,他就打她,打到孟月不敢反抗。
悬挂在天上的月亮似乎也不忍目睹,最后一点光辉在藏在了云后。
孟月一张脸被打得又红又紫,嘴角流着血,眼睛木然呆板,像死了一样。
几人得意嚣张的笑声在深巷里持续了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骨碌爬起来,撕碎的衣服被她踩着,眼神空洞,神情呆滞地拖着身体前行,慢腾腾又僵硬地消失在夜色里。
苏扶昭前几日带着翠儿就搬到了学舍,住了学舍以后回家和上街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以至于主仆两人不知道一大早市井小巷里又传出了新消息。
“诶你们知道不知道,阅香楼的新香师在别的香坊买上一个香师的香方!”
“什么?意思就是新香师偷了旧香师的香方,还拿来赚钱了?”
“对,太不要脸了吧,重点是,这个新香师是苏家五小姐!”
“怎么又是苏家五小姐?她最近风头怎么这么大?上次退亲打人的事还没过去呢。”
“我之前听说苏家五小姐才华了得,你说这人品怎么这么差?比那过街老鼠还臭!”
……
此时的扶昭早早地起了床,用着翠儿从食堂打包回来的早膳,一边捧着书看。
翠儿有些无能为力,又心疼扶昭这么赶时间。
因为她不知道乡试难不难,她不敢劝扶昭别这么用功,以免耽误了扶昭,又不住地心疼扶昭用着早膳还要一边抽一只手出来翻书看。
翠儿知道,扶昭和府上的人不一样,翠儿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虽然扶昭从来没和她说过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是翠儿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家小姐以后不会再蜗居在小小的江南。
而现在的顾从羲,听了去早市回来的奶妈回来跟他说的听到关于苏扶昭的事,气得用素白的长衫袖扫落了珍贵的茶具。
他辛辛苦苦护着的小团子,三番两次被别人这般侮辱,当他顾从羲是死了?
“去查这些谣言的来头,要快。”顾从羲平复努力呼吸说道。
允雷一刻也不敢耽误,忙开始办事去了。
黑莲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怀玉,切勿心性浮躁,否则难成大事。”低沉醇厚的中年声音有些空灵,可能是闭关修炼太久不曾说话了吧。
黑莲自顾自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固然是好事,但希望你能因为那个小丫头变好变强大,而不是因为她……自乱阵脚。”
顾从羲垂眸受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