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懿的情况很危险,绝对不能乱动。
林淑刚松下一口气没多久,此时此刻又要保持专注,维持车辆的稳定。
南宫朔单膝跪在车顶,长发在风中飘扬,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神色严肃。
时亦昭都不由地放轻了呼吸,毕竟现在南宫朔整个人的气氛都变得与平常不一样了。
南宫朔平时会带着一个类似针灸包的医疗包,里面东西不多,但也足够他进行一场小型手术。
他用酒精和打火机给手术刀和镊子消毒,小心翼翼地拆开时亦昭临时止血用的布料,脱掉顾懿的上衣,凝神看着已经开始化脓的枪伤,眉头紧锁。
时亦昭屏气凝神,看着南宫朔扒开伤口,顾懿顿时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泌出汗水,时亦昭连忙伸手拉住顾懿紧握的手,示意自己就在他身边。
一颗长12mm的子弹再次从顾懿胸口的创口中取出,带出来些触目惊心的血肉。
南宫朔将夹出来的子弹放在一边的纱布上,手脚利落地将顾懿的伤口缝好,打完绳结的一刻,行驶中的越野碰到路上一个不起眼的缺口,颠簸了一下。
南宫朔紧绷地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将衣服往顾懿身上一搭,力竭地打了顾懿脑袋一拳:
“也是你小子命大,子弹被肋骨卡住了,不然你家时亦昭就没人跟喽。”
时亦昭闻言,抬头看向南宫朔,小声道:
“没事了吗?”
“没事了,把他放到车里休息一阵子。”
越野在路边停靠了不到一分钟,把顾懿移到车里后,向着市外出发。
南宫朔拒绝了陈建国和他交换的意见,和时亦昭坐在车顶上,看着缓缓西下的太阳,感叹今天过得真惊险。
“下了高速就在路边休息吧,别让顾懿受太多颠簸。”
南宫朔伸了个懒腰,金黄色的光辉落在时亦昭身上,给人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你肩膀上的伤要处理一下吗?”
时亦昭回神,南宫朔正盯着他被染红的右肩,下意识地摇头,南宫朔却打断他:
“知道你不痛,但要是因此肌肉坏死,可别怪我啊。”
那处伤口是风漓用枪打出来的,时亦昭无法恢复,子弹也还残留在里面,最后,时亦昭妥协地点点头,南宫朔不多言,重新将镊子消了毒。
等到天黑,林淑将车停在了高速公路外的一个休息站里,这场巨大的尸潮好像是从B市开始的,他们出了B市后就没有再碰到这么大规模的丧尸群了。
他们奔波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安排完守夜后就各自准备睡觉了。
时亦昭趴在顾懿休息的躺椅上,专心致志地看着顾懿了些血色的面容,安心了下来,他伸手握住顾懿有些冰凉的手,将对方的手慢慢捂热。
【你没事,太好了……】
“南宫医生,你去哪啊?”
守夜的陈建国看着南宫朔睡得头发乱翘,脸色发黑地从梦里醒来,穿起白大褂准备外出。
“梦到那几个傻逼前男友了,出去抽根烟。”
南宫朔脸色不愉,语气也不是很好,陈建国愣了一下,只能说句“您不要走太远,注意安全”。
南宫朔背对着他招招手,独自走到月色下,借着淡淡的月光,点燃了一支香烟。
他其实并不喜欢抽烟,平时也只有在一连串的手术后吸一根提神,或者是遇到什么生气的事后,抽一根泄愤。
很不巧,今天这两种情况都遇到了,尤其是白天才杀了夏元泽这个下头男,结果晚上又阴魂不散地带着几个傻逼前男友入他梦,把他吓醒的这种堪称恶劣的情况。
夜间的光线很暗,只能借着淡淡的月光才能看见临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