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哈因特认识精灵朋友?”伊塔有些好奇地问。
拉斐尔说:“也许是因为他不常回家吧。”
伊塔沉默了几秒,突然道:“我还有别的事情,先失陪,你随意。”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宛如一道流星般飞快地窜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拉斐尔忍不住有些想笑,心说,哈因特还真是招惹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克劳德,那是你的妈妈!”
兽人女性拦在了发狂的兽人面前,可已经失去理智的兽人全然不顾她的阻拦,目光通红地举起了手里的武器,朝着正躺在担架上昏睡不醒的女人劈去。
鲜血飞溅,躺在担架上的人只是颤抖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看见这一幕,没能拦住的兽人女性哭着跪在了地上,而她的身后,刚才才杀死一人的兽人再度举起了武器。
带着杀意的破空声响起,兽人女性没有回头,她已经没有挣扎的念头了,但痛意却迟迟没有出现。
她回过头,看见哈因特面色狠厉地钳制住了发狂的兽人。
“快,生命之水!”他迅速吩咐着,而旁边的人也迅速反应过来,将生命之水倒进了发狂兽人的嘴里。
几秒间,兽人眼里的血色已经退去,整个人冷静下来。
当他茫然地举目四望时,忽然瞥见了担架上的女人,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要抱起对方,可终是颓丧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这个中年兽人,竟伏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哭嚎,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禁眼中泛起泪花。
这一幕人间惨剧,让来到这里的精灵都失去了言语。
精灵内心的悲悯让他们几乎无法直视这一幕。
精灵们自发地去歌唱祈祷的歌曲,而周围的兽人沉默地注视着,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哈因特闭了闭眼,努力不去回想鲜血溅起的那一幕,他突然看见跪坐在一旁,失魂般的兽人女性,想要拉住对方站起来。
兽人女性仰着头看过来,脸色是一种青灰的麻木,她摇了摇头,示意哈因特不要动作,自己静静地跪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哈因特本能觉得此时不应该放任对方不管,可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安慰的言语在悲剧面前显得那么苍白,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高高在上,施舍怜悯。
伊塔同那位兽人女性一样跪坐下来,将对方拉入了自己的怀抱,低声说:“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
低低的哽咽声传出来,伊塔握住了对方的手,想要通过手的温度给对方安慰。
哈因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突兀,便在有人通知他其他情况发生时,立刻便赶了过去。
而伊塔则抽空瞟了一眼他的背影,低下眼眸来。
我嗅着深渊的气息,终于来到了黑暗的裂隙,我已经窥见了张牙舞爪的黑暗,听见了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因为光明而沉睡的血液,流淌过我四肢百骸的血液,在此刻兴奋地滚动起来。
像是冒着蒸汽的,咕嘟咕嘟的热水,我的血液在热情地奔流,我的细胞在飞快的生长和死去,我跳动的神经,我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在叫嚣。
我要撕开这道裂隙,我要回到我的家。
几乎是本能的,恶魔扑了上去。在庞大的世界裂隙面前,他显得那么纤细瘦小,像个发育不良的孩子。但他却拥有庞大的力量,这力量不属于他,而属于无数的来自深渊的生物。
他们躲藏了千年,终于于这一刻得见天光。
我不能再等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沙哑的嘶吼,青筋暴起,血管都要炸裂,他感到自己的手骨都要碎裂,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