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烦躁的你仍旧在不停尝试着。
忽然,一双手越过你的头顶帮你拿到了那本书。
你刚想道谢,却发现是那个车厢里的少年。
如果你没记错,他叫西奥多。
“谢谢。”出于礼貌,你还是决定道谢。
“举手之劳。”
你甚至都没有看向他就转头去了另外一个背对着他的位置坐下。
你不明白他口中的“举手之劳”有何意图,总之你现在对任何一个人都是下意识防备的。
再说,你也用不着接受他这样的“虚情假意”。
举手之劳可以,但是看到你被排斥就可以袖手旁观了吗?
说到底,在你心里西奥多成了你情绪的宣泄口。
对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你又想到了雷蒙德。
雷蒙德绝不会像他这般袖手旁观的吧。
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在你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也懒得去管他,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本书上。
“或许你想知道......”
“谢谢你,西奥多先生,我不想知道。”
排斥你的理由?无非是因为你的父亲和哥哥是外人所谓的杀人狂魔,而你的母亲又是个疯子。
那么作为特拉弗斯家族一员的你自然而然也必须和他们一样了。
这种话听的多了,你甚至懒得同那些人争论。
“实话实说,你的家族本是纯血巫师的其中一脉,理应受到尊敬。”
听到这里你不免觉得讽刺。
“西奥多先生,您觉得您说的话可不可笑?”
“只是因为,死在你父亲手下的纯血巫师太多,所以,纯血家族不免要人人自危。”
“你知道你的父亲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吗?”
见你没有回答,西奥多自顾自地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父亲.......
披头散发的斯嘉丽.潘,你的母亲,曾经用她骨瘦嶙峋的双臂死死掐住你的脖子,质问你为什么还不快点去死。
接着她不可控制的魔力在那个时候展现了出来。
她所看到的每一幕你都身临其境,甚至感同身受。
窒息的感觉几近让你神志不清,但是眼前的种种却是更加让你痛苦不堪的存在。
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就在你的眼前死去。
你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时不时溢出沙哑的呜咽。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一起死去,或许就能相见了呢......”
斯嘉丽喃喃低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放开了你,当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你正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接着,你眼睁睁看着斯嘉丽从很高的悬梯上掉落了下来,从此再也没了呼吸。
之后你就被送进了曼彻斯特的魔法医院。
那些人都觉得你受了刺激,已经疯了。
但是他们从未知道,其实从始至终你都是清醒的,你完全知道自己所发生的一切。
清醒的痛苦,往往比死亡更加恐怖。
至此以后,你几乎夜夜梦魇,那些令你痛苦不堪的回忆似乎要每时每刻地折磨着你,好提醒你,你仿佛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的痛苦不仅仅在于亲人接连的死去,更在于只是因为自己归属于这个姓氏就要饱尝冷眼和诟病。
明明你什么都没做。
是,你的亲人也许曾经是做过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你虽然不能够替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原谅他们,可是他们终究是你的至亲。
往往这里才是最让你备受折磨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