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文蔚知道,文澜说的都是事实。
只是他把他害得这样苦,为何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来?
而他可能完全忘记了,他曾经不但害了文澜被禁考三年,还想起来就揍他一顿,践踏他的尊严,把他往泥里踩。
“文澜你这个贱种,当初怎么就没一匕首把自己给戳死呢?”
“老天爷知我心思纯良不愿意收我,让你失望了。”
“你!”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语,文蔚越发的生气,挥起拳头,大喊着朝文澜砸去,“我跟你拼了!”
眼看自家公子要被打,小牧动也没动,抱着手臂在一旁看戏。
当然不是因为想看自家主子被揍,而是他知道文蔚根本不是他家主子的对手。
果然,文澜没有躲避,眼看着文蔚的拳头就要落到他的脸上,这才抬手,轻松抓住了文蔚的手腕。
“啊,痛痛痛!你这个庶子,快放开我!”文蔚竟然不知道文澜有这样大的力气,简直刷新了他对他的认知。
回了文府后,文澜对于练功越发的用功,晚上除了避着文承畴的人跟江宝翎的人练功外,白天还让小牧指点他。
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果,却也不是文蔚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比拟的。
文澜一把甩开文蔚,居高临下地冷眼睇着他道:“看来大哥这两日玩得有些忘乎所以,昨日轰动京城的消息你竟然也没听到。”
文蔚被摔下了台阶,朝后趔趄了几步才站稳脚跟。他愤然揉着被文澜抓疼的手,闻言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消息?”
小牧连忙接话道:“大长公主殿下将收咱们公子为义子,会在后日于大长公主府中大宴楚京名流,且在大长公主府门前摆上三日流水席,与民同庆。”
文蔚愕然的瞪大眼睛,片刻后,嫉妒似野火一般在他心中蔓延,顷刻间便蔓延至全身,烧得他浑身毛孔都在叫嚣着难受。
这个庶子,怎么就这么好命,入了大长公主的眼呢?
可是他不是拒绝了大长公主吗?
怎么会……
“我的好大哥,你可知我明明已经拒绝了大长公主殿下,为何又出尔反尔,答应做她的义子?”
文蔚先还有些不解,下一瞬恍然道:“你是为了打压我才答应大长公主殿下的?”
“呵。”
文澜轻蔑地笑出声,“原本我以为你经历禁考之事后,你的自负多少会收敛一些。哪知你并不曾有丝毫改变!你觉得对付如今的你,我还需要借助旁人之力吗?”
文蔚这几日的动向,他让小牧摸得一清二楚。
只要他稍稍设计,赌坊的人都能让他缺胳膊断腿,将彻底断了他翻身的机会。
只是他不屑于那么做罢了。
文蔚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难看的一批,心里多想上去一把掐死文澜。
可人家现在不但得祖父喜爱,还有大长公主撑腰,后日开始,他便是半个皇室中人。
他又要拿什么和他斗呢?
他和他,终究有如云泥。
他是云,自己是泥。
禁考的仇,只怕他一辈子都报不了了!
想透这一点,文蔚整个人都有些蔫巴了,力不从心地问,“为何?”
文澜走近文蔚,再次在他耳边道:“那是因为在祖父的心里,只有三皇子表哥一人尔。我们只不过是他助表哥登上那个位置的基石,只要任何对表哥有利的人和事,他都会利用起来!
你可知道,他为了我将来能成为表哥的助力,逼着我去求大长公主殿下给皇上说项,答应让我补考。若是成绩尚可,下个月便和之前会试的人一起参加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