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陵看了一阵并未看出什么来,倒是江宝翎看着犯人有些萎靡灰败的脸,心里有了些想法。
“卫陵,你可有带火折子?”
“带了。”
“你帮我照着他的脸。”
卫陵没有多问,从袖袋里摸出火折子吹燃后,按照江宝翎所言将其举在田二的脸附近。
就着灯光,江宝翎踮起脚尖,凑近犯人看了一阵道:“他的嘴唇发青,印堂发暗,面色枯黄中带着苍白,应该是个身患绝症之人。”
她看了不少医书,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总算没有白学。
“将死之人?”
卫陵眼睛微微眯了眯道:“我看他面相敦厚,并不是那种为了一些小事便大动干戈之人,会不会是有人收买他杀了文蔚?”
江宝翎赞同地道:“反正就要死了,以这种方法为家人谋些福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没有再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
卫陵将田二恢复成一开始的样子,“咱们出去吧。”
二人走到半道,遇到李四带了一名仵作和一个捕头以及几名捕快来到了牢房。
卫陵和江宝翎连忙侧身站到一旁,给几人让路。
领头的捕头在卫陵二人跟前停下脚步,斜眼看着李四道:“他们是?”
李四指着卫陵道:“邢捕头,这位是今早吉祥赌坊受害人文大公子的二叔,想进来看看杀害他侄儿的犯人是何许人也,就是他发现犯人吊死在牢门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职业毛病,邢捕头面色冷肃地盯着卫陵,冷冷的询问,“死者姓文,你既是死者二叔,何以姓褚?”
江宝翎虽然知道卫陵有自己的关系网,楚京大多数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却也知道他不是任何事都了然于胸。
她担心卫陵万一不知道褚安良过继给他的外家的事从而露了馅,正要开口,卫陵微微倾身道:“邢捕头有所不知,我少时过继给了外家褚太傅,我外祖父外祖母皆死后,我爹才让我带了妻儿回了文府。”
“原来是文左相的亲儿子!”
邢捕头揶揄了一句,斜了李四一眼冷声道:“既然犯人都自杀了,他为何没有跟你一起离开?当牢房是他家开的不成?”
李四只觉得背脊发寒,冷汗都出来了,“褚大爷说他走累了,想歇一下再走,属下着急去向您汇报这事,便允了。不过属下有叮嘱他们不乱跑,也不要乱动尸体。”
“邢捕头,你若然要怪责,尽管对褚某来便是,怪个小小的守卫又算怎么回事?我不过是前来看看杀害我侄儿的囚犯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先例,值得你说话阴阳怪气?”
卫陵一改之前看到官人时的谨慎小心,将身板挺得笔直,背负着双手倨傲地望着邢捕头道:“我知道邢捕头大约是看不惯我父亲的为人才对我叽叽歪歪,得理不饶人。
邢捕头可别忘了,我父亲虽然被罢黜了,可我的亲妹子可依旧是贵妃,我的外甥乃是三皇子!我文家还是皇亲国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捕头罢了,以后见了我褚大爷别再端着,我看不惯!哼!”
丢下这话,他也不看邢捕头难看的脸色,径自朝牢房外走去。
这一手抹黑文家和褚安良的手法,真是高啊!
江宝翎简直是大开眼界,崇拜地看了卫陵一眼,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邢捕头:“……”
他不过就是例行公事问了一嘴,他说什么了?
文家都这样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呢?
哼!
……
另一半,文承畴领着褚安良和三个孙子,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手续后,终于出现在衙门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