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翎和风轻尘在镇子上买了三四天的干粮,放在包袱里背在背上便上了前往京城的官道。
他们跑上五个时辰便直接在路边休息一个时辰,然后起来接着跑,身上的衣裳都脏了,也顾不上换。
一路上换了六匹马,终于在三天后的清晨,到了楚京城。
她在马上直接递上镇国公府的令牌,守卫接过来辨别真伪后,直接放行。
等他们骑马离开后,身后排着队等着检查的百姓议论纷纷。
“刚刚进去的那位姑娘,手上拿的是镇国公府的令牌,似乎是镇国公府的江大小姐吧?”有百姓认出江宝翎,疑惑地问前后的人。
“我曾在灯会上见过她和镇国公府的几位公子一起,跟她一起的姑娘喊她长姐,应该是她没错!”
“她估计是得了江老爷子昏迷不醒的消息,匆匆赶回来参加葬礼的吧!哎,像这种高门贵女,衣裳一般都是一日一换的。你看她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到处都是脏污,这得好多天没换过了吧?”
“江老爷子都那样了,哪里还有时间换衣裳?”
“江老爷子咋了?他老人家的身体一向健康得很,怎么突然就……就要死了呢?”
“我老表的兄弟媳妇在镇国公府负责倒夜香,听她说啊,江老爷子几日前跟江老夫人一起用晚膳,突然就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太医和京中有名的大夫都请了个遍,一点起色也没有,听说已经在着手准备身后事了!”
说起这个,周围的群众还有些难过。
江家是英雄之家,没有江家人,可说东楚国绝不会有如今这样安宁和乐。
有人因为江宝翎的出现,议论起了江老爷子,也有人把目光放在了她身后的风轻尘身上,“她身后那位白衣公子是谁?跟着江大小姐一起,该不会是江大小姐的未婚夫吧?”
“似乎没听说过江大小姐订婚呀。”
“呃,既然没订婚,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跟着一个男子出行,不大好吧?”
“……”
内力提升后,江宝翎的五感比从前要灵敏得多,旁人的议论,大多都被她听了进去。
只是这个时候,她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连着几天长时间骑马,让她感到身心俱疲,恨不能直接躺在地上就睡死过去。
可她不能,祖父还等着她带了风轻尘回去救命!
“驾!”
江宝翎将手中的马鞭甩得山响,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快些回到镇国公府。
二人马不停蹄,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回到镇国公府。
江宝翎连马都没下,直接骑着马领着风轻尘跨上台阶闯进了府里。
快得连守卫都没反应过来。
“刚刚那是大小姐吧?”
“好像是的。”
“什么是好像?不行,我得进去看看,若是歹人闯进府中,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当那些歹人长了几个胆子?谁都敢往镇国公府闯?”
“说的也是,别说乌衣骑了,便是几位公子的功夫,也够震慑住歹人的!”
“……”
这些日子,国公府几乎请遍了宫中太医跟京中的大夫,他们对老爷子突然昏迷都感到束手无策,镇国公府的气氛格外的低迷。
主子们的脸色都沉重得很,连带下人们也失去了欢笑声。
一路上,江宝翎看到下人们莫不是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忽然,她看到前往江老爷子院子的方向,一个守卫领着一道熟悉的却不属于镇国公府的身影,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那背影不是别人,正是顾旸。
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