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也顾不得脸上疼得厉害,吩咐玉珠道:“你快叫人去让三爷、四公子和二小姐快些离开镇国公府,让他们什么都别收拾,快些走就是了。就去我出嫁前在乡下的那处庄子!一定要快!”
“是。”
玉珠正要离开,颜氏又叫住了她,“等等,让他们分开走,千万不要走在一起。”
“是。”
玉珠不敢怠慢,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玉蝶,你快些把我的金银细软收拾一下,动作快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是,老夫人。”
颜氏说完后也急急地下榻,向妆奁跑去,跟玉蝶一起收拾。
在镇国公府住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江靖安的书房下面有一个地牢呢?
江宝翎从江靖安的书房出来,还浑身是血,不得不让她想到下面关了人。
但是这段时间她并不曾听到江靖安有带什么人回来,也不曾听说过有人闯进府里被抓的动静。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马征昨晚来过了,只是被早就设下埋伏的江靖安江靖国兄弟给抓住了!
江宝翎身上的血,必然是马征的!
“老夫人,老奴回来了。”
这时,一个婆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颜氏亲自迎了出去,装着淡然地问道:“怎么样?可有见到人?”
“回老夫人,马将军府上的人说,昨晚马将军亥时正便睡下了,今早卯时三刻下人去服侍他起床的时候却没见到人,说不知道是不是让威远将军府的人给叫去了。可老奴问过马将军府的门房,回说并没看见他出门。您说会不会从后门离开府里?”
颜氏险些一个趔趄,她连忙扶住门口稳住脚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刚刚从前院回来的路上,她越想越不放心,回到院子后便立即让人去马府看看,哪知果然没人!
至于婆子说的那些,没有一个成立。
马征府上就他一个主子,完全不需要避讳旁人,狗屁从后门离开!
卯时三刻天都没亮,威远将军自个儿只怕都没起来,还让人来请他?再说,那么早来人必然惊动门房,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再说他做事情不管成功与否,向来都会派个人跟她说一声,鲜少会让她操心。
是以,马征此刻绝对就在镇国公府的地牢里!
也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颜氏越想越心焦,但现在最主要的是离开镇国公府再说。
“别收拾了,就带上银票和几处铺子庄子的房契地契,我们走。”
这还是云氏没进门那十多年,她暗地里置办。
离开镇国公府后,倒也不是不能生活。
“老夫人,咱们不等玉珠了吗?”
“来不及,不等了。她一个丫头,江靖安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玉蝶张了张嘴,看着她阴沉的脸,到底没敢再多问,连忙挎上包袱打开屋角的衣柜,将里面的衣裳取了出来直接丢在地上,然后拎上一盏油灯,转动了柜壁上的一个挂东西的铜环。
只见铜环扭转一圈后,衣柜的底部顿时朝一边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暗门。
玉蝶没有犹豫,提着油灯跳了下去。
颜氏上前,回头看向自己住了三十多年的屋子,眼中尽是不甘。
十四岁那年,她和马征一见钟情,真心相爱。
少年少女情不自禁,很快便偷食了禁果。
马征就是一个乡下穷小子,被罗家征召入伍才半年。
她的家中虽是一年不如一年,可到底有个伯府小姐的身份傍身,父亲还指望她嫁给有实力的高门或者有钱的商人改变家族命运,是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