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人带回来了吗?”
因为通道狭窄,并不能看清对面是几个人。
“带回来了,养尊处优惯了,走了七八里路就受不了了,坐地上歇气呢。”
听到惊蛰的话,江靖安放了心,总算对他家阿宝有交代了。
惊蛰一行四人,颜氏走在最前头,其次是玉蝶,然后是惊蛰,走在最后的则是另一名乌衣骑成员。
很快,两边汇合。
江靖安将火折子凑近颜氏,只见此时的她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左脸的鞭痕本来只有细细长长的一道,大约因为溃烂流脓导致瘙痒难耐,她忍不住抓挠,以至于左半边脸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看起来血淋淋的,骇人至极。
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金尊玉贵的样子?
见到江靖安,颜氏恶狠狠地朝他吐了口唾沫。
看他侧身轻松躲过,颜氏不甘又愤怒地道:“逆子,你要干什么?”
“毒妇,逆子也是你叫的?凭你也配?”
江靖安说着,朝颜氏伸出右手,看到她那流脓的左脸,恶心得有些下不了手,于是半途将巴掌换成了拳头,一拳砸在颜氏的鼻梁上,把她砸了个倒仰。
得亏玉蝶手快将她扶住,才没有倒下去。
颜氏只感到鼻梁疼得厉害,一股热流从鼻腔里涌出来,靠着玉蝶站稳后,她一抹鼻子,一手的鲜血,“你竟敢打我!”
江靖安一脸嫌弃的道:“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没点数吗?”
“我有数?我有什么数?”
颜氏不清楚江靖安知道多少,心虚地指着他,只模棱两可地拿孝道去压制他,“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打我乃是大不孝!
我要告你,还有江宝翎那个小贱人!我要让全楚京的人都知道你和你的宝贝女儿是怎么对待我这个长辈的!我要让高门世家都知道江宝翎是个什么东西!”
骂自己可以,骂他女儿?
呵,那还得了!
江靖安将左手的火折子换到右手,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招呼在颜氏的右脸上,愤然道:“这条甬道通向何处,你比我更清楚。便是这条通道,就足以让你浸猪笼!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这个不守妇道、杀害我母亲又险些害死我父亲的凶手被人唾弃,还是你能让我身败名裂!”
颜氏望着江靖安,震惊得都忘了疼。
通道顶多只能说明她不守妇道,这是她道德的问题,并不致死。
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他是怎么知道她杀了许清婉,又给江承熹下毒的事?
难道是马征受不了酷刑,全都招了?
不,不可能,马征是绝对不可能出卖她的!
可若不是他,江靖安又是怎么知道的?
“毒妇,我从前敬你重你,是因为你还算本分识趣,如今让我知道你的所言所行都是伪装,你的心肠歹毒,狠如蛇蝎,罪行昭昭,罄竹难书,又怎有颜面期望我还像从前那样对你?”
颜氏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人抽掉了精气神,很快便萎顿下来。
玉蝶只得扶着她走。
颜氏脚程慢,恁是拖了近两刻钟才回到地面上。
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十多名乌衣骑,五步一岗,围了一圈,另外,还有两名乌衣骑正拿着工具在绞丫鬟婆子的舌头。
玉蝶出来就看到玉珠的尸体摆在地上,被绞了舌头的丫头婆子们口中往外冒着血水,顿时吓得跪了下去。
颜氏看见这血淋淋的场面,亦是浑身发抖。
江靖安指着地上玉蝶道:“这个,也一并给处死了。”
玉蝶看着朝她走过来的两名乌衣骑,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