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靖元手中的匕首还没挨到江宝翎的脖子,便感到身子绵软无力,手上的匕首抓握不稳,跌落在了膝盖边上。
他的腿软得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身体,缓缓地向一旁倒去。
“怎么会这样?”
他愕然地望着卫陵,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晓得一定是他搞的鬼。
胆敢拿匕首对着他心爱的女人,卫陵不杀他是为了留着让自己的女人处置,又怎会回答他的问题?
江宝翎也是浑身无力,头抵在车门上没让自己倒下去,一双眼睛却是含着笑意望向卫陵。
她知道,在他刚刚挥打江秋蕴的那一下,便将软筋散一并打了出来。
至于他何以会突然对江秋蕴出手,不用想也知道是江秋蕴想要借江靖元的手杀了她!
死女人,真是死性不改,看她怎么收拾她!
卫陵从腰封里摸出一粒药丸,上前喂给江宝翎服下。
没一会,她便恢复了力气,从瑟瑟发抖的秋菊手里夺过之前江远从她娘那里讹来的黑色匣子,取出里面的银票分成两沓,往两边袖袋里各放了一沓。
卫陵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好笑,“就这么喜欢银子呢?”
“这可是十万两银子,能吃好多好吃的,能做好多新衣裳,能建一处带假山湖泊的大宅子,能招揽许许多多的人马和收买人心……谁不喜欢呢?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些个黄白之物拼搏争抢、算计筹谋吗?再说这是我江家的银子,自然是要拿回来的。”
卫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着江靖元道:“阿宝,怎么处置他?”
怎么处置他……
怎样处置他才能让自己解气呢?
江宝翎想了想,捡起地上的匕首,倒握着蹲在江靖元的面前,一瞬不瞬地望着浑身发抖的江靖元,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江靖元被她那一笑给吓得不轻,惊恐地求饶,“阿宝……”
江宝翎的脸一垮,“阿宝也是你能叫的?”
江靖元连忙改口道:“江大小姐,求求你,别杀我……”
“不杀你?你刚刚可是真真切切地想杀了我呢!你觉得对一个想要杀了我的人,我能放过吗?”
“江大小姐,我、我刚刚那是吓唬你的。我是冬漪的爹,你杀了我,她就没爹了。”
“她有没有爹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会以为我会为了你的女儿改变主意呢?”江宝翎虚眯着眼睛道:“江家的地牢里有上百种刑具,我要让你把那些刑具全都尝一遍!在此之前,我就先收点利息吧!”
话落,她高高举起匕首,对着他的大腿重重地扎下去。
伴随着江靖元凄厉的惨叫声,她一下又一下地扎他,吓得旁边的秋菊都昏死过去。
一连扎了十多下,江靖元疼晕了过去,江宝翎才算是解了气。
她跳下马车正要朝江秋蕴和颜氏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疾跑的声音和男子清澈的“驾驾”声。
这声音!
江宝翎回头看过去,在见到马上男子时,先是一阵惊讶,而后眼中氲起一阵雾气,嘴角也挂着清浅的笑意。
从卫陵的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她眼中的雾气,只能看出她痴痴地望着一个男人傻笑。
看着江宝翎这副模样,卫陵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马上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面容清俊,身姿挺拔,身着一身月白色常服,没有半点花哨,却端的是气宇轩昂,还有一股子世家子弟没有的刚毅。
他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或许是因为赶路,马上的男子目不斜视。
眼看他越过自己就要离开,江宝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