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翎没有诰命在身,钱世学乃京兆尹,从三品,这种正式场合,她自然是要跪的。
她也不矫情,更没有拿镇国公府的名头来唬人,立即走到堂下,朝着钱世学跪了下来,“我乃镇国公府江宝翎,在这一辈女子中行一。”
忝因她是官家女,不需以草民自居,钱世学不是皇室,用臣女自居也不恰当,便以“我”自称。
钱世学例行公事地问道:“江大小姐,你可知敲登闻鼓是要受杖刑的?”
“知道。”
“即便如此,你也要告?”
“是!”
江宝翎态度坚决,神情坚定,让人毫不怀疑她有莫大的冤情。
“如此便请先受刑,受过了再说告状的事。”
“是。”
江宝翎脸色不变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刑架前,正要趴上去,江逞连忙上前拉住她,拱手朝上方的钱世学道:“钱大人,告状是我兄弟几人的主意,本将的妹妹只是帮着敲了一下登闻鼓而已。这二十杖刑,当是本将兄弟几人均摊,与她无关。”
“没错!”江逍江遇江遥几个也站了出来,“是我们几个要告状。”
“大哥,你们……”
江宝翎看向江逞,不是说好了由她全权处理的吗?
江逞握着江宝翎的手道:“阿宝,江家的男儿尚在,哪里需要你一个女孩子出头?”
他们兄弟四个,一人分摊五板,对他们来说跟挠痒痒没区别。
江巡不甘寂寞地道:“长姐、长兄,我也是江家男儿,自然要算我一个。”
江逞板着脸道:“小六,你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小六有这个心,让他感到很是欣慰,但他还只是个孩子,作为兄长,他哪里会让他一个孩子受杖刑?
江巡脖子一梗,“大哥……”
后面的话,被江逞一个冷眼瞪了回去,江巡只得不甘不愿地站回一边。
钱世学心忖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江家的家风,当真是京城世家学习的楷模!
他自然乐得他们如此,让下面的人对江氏兄弟四个挨个执行杖刑。
二十丈很快打完,几个人都有功夫在身,且衙役打人早就打出了名堂,看着打得狠,实则只是受些皮外苦,几人一点事也没有。
江逞朝钱世学拱手道:“钱大人,我等委托我家妹子江宝翎全权代理申告事宜,还望大人允准。”
钱世学如何不知道其中门道?也乐意卖镇国公府这个人情,“准了。”
江逞在江宝翎的肩上拍了两下,默默地站到了江巡旁边。
其他几人如是。
这时,围观的人群外,有人喊道:“江老国公、镇国公、许国公、许国公世子、骁骑将军到,麻烦让让。”
许国公府昨晚便得了江宝翎要为亲祖母申冤的消息,也是那个时候,许国公才知道自己的妹子是被人害死的!
震惊和愤怒不必言说,今日一早,许国公早早便起来,带着几个儿子和孙子来到府衙。
来到门口,正好就碰到江家的几人。
百姓有些不解许国公府的人来干什么,但还是分开两侧,让人进了府衙内。
江老爷子因为身体还未恢复,是坐在趟椅子上被人抬进来的。
钱世学将人迎了进去,在大堂里设了位子,安排两府的人坐在两侧听审。
末了,他惊堂木一拍,正准备宣布接受这个案子,太子领着二三四七几位皇子并福尔公公前来。
福尔代表的是皇上,可见江宝翎敲登闻鼓的事已经传到了皇宫里去,并且皇上对此事也格外的重视。
又是一番见礼及安排座位,钱世学这才道:“江大小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