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牢室里出来,江宝翎转个弯去了江老爷子的院子看了下颜氏。
老爷子在县衙的时候听到衙役回禀说颜氏活不了了,便以为她已经死了。
毕竟风轻尘都解不了的毒,这世间怕是也没几个人能解了。
至于是谁给颜氏下的毒,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一个死刑犯而已,就这样死了还便宜她了!
如今颜氏直挺挺地躺在西厢房里,风轻尘在旁边假模假式地装着研究她中的毒。
其实在衙役离开的时候,风轻尘便喂了解药给她,只是避免被老爷子知道她还活着,喂她吃了一粒让她昏睡、且表象看起来像是死了的药。
一时半会儿,她醒不来。
江宝翎叫出江风,让他等天色暗下来后,悄悄将人给送到莼风苑去好生看着,便离开了停放颜氏“尸体”的屋子。
望着老爷子的大厅,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卫陵。
否则回到自己的院子,有她娘的人看着,再想来前院就得偷偷摸摸,搞得跟做贼似的。
卫陵屋子在后院,穿过大厅就是。
江宝翎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朝后院走去,打算看看他的情况就离开。
哪知他的房门开着,一眼便看到他正靠在床头,手上拿了一本书在看。
而他许是听到脚步声,在江宝翎要退离的时候抬头看向门口,脸色立即扯起一抹笑,“阿宝。”
唤了一声后,他便放下书,挪动着腿就要下床来。
江宝翎也顾不得昨晚和他闹情绪的事,急忙朝他冲了过去将他按坐回床上,嗔怒地道:“你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不清楚吗?别乱动!”
“咳咳,我没那么虚弱。”
江宝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看你脸色苍白得比剥了壳的鸡蛋也好不了多少,还没事呢?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自己瞧瞧?”
“那倒不用。”
他肯定不会告诉她,他只是吃了风轻尘的药,故意弄成这副惨样,好名正言顺地在镇国公府里多住些日子。
这样也就等同于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卫陵心中暗自窃喜,忽然瞥见江宝翎的手背上被秋菊抓伤的痕迹,眼神倏地一冷,“谁干的?”
江宝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背,浑不在意地道:“杀了一只不起眼的臭老鼠,它挣扎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了两下。没事的,一点也不疼。”
其实就算被针扎了一下都会疼,她右手的手背上被抓得横七竖八、鲜血淋漓的,又怎么会不疼呢?
但比起前世在得知亲人的死亡都是人为时心口处传来的那种窒息的钝疼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况且解决了一个前世杀死铃兰的仇人,她心里高兴着呢,也就不在意这点小伤了。
卫陵大约猜到她杀了谁,心道,的确是只臭老鼠,死了还要恶心人。
他从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一只白色的玉瓶,“老鼠脏死了,说不定带着什么传染人的疾病,得好好处理一下。”
话落,就去拉江宝翎的手。
而江宝翎看着他在枕头下摸东西,便想到那支金簪,忙避开他的手,将手藏到身后道:“脏,你把药给我,我回去洗洗再上。”
卫陵也不强求,将玉瓶递给了她,叮嘱道:“这是风轻尘研制的伤药,比东楚国皇宫里的更好,还能完美祛疤,一定要用。”
“好。”
江宝翎倒是不在意留不留疤什么的,但还是应了下来,“你用午膳了吗?”
“用过了,明伯亲自端来的,二喜亲自喂的我。”
“嗯,我还没吃饭呢,肚子饿了,那我回去用膳了。”
目送江宝翎离开,卫陵一点也没在意江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