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用了午膳,稍作休息后,江宝翎回屋换了一身男式衣袍出来,带了同样作男随打扮的铃兰乘坐马车出了门。
依旧是江同驾车。
马车往城西的方向行驶了半个多时辰,在一家青楼的后门外停了下来。
江同去敲了门。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大汉揉着惺忪的睡眼,骂骂咧咧地过来开了门,视线越过江同看了眼身后看了眼马车,见马车虽大却没有标志,才将目光收回来放在江同的身上。
他上下扫了江同一眼,见他穿一身黑色常服,并不是多好的料子,比他们楼里大多数恩客家的下人穿的还差,想来不是什么权贵人家的下人。
顿时便昂首挺胸,眼睛睥睨江同问,“你找谁啊?不知道咱们这一行要到酉时才开门?”
江同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淡淡地道:“我们公子想见你们老鸨,麻烦你帮忙……”
“你谁呀?”
江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大汉给打断了,“我们妈妈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他被人扰了清梦,心情十分不爽,挥着碗大的拳头朝江同扬了扬,“快滚,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话落,他就要关门。
江同一只脚伸进门槛里,阻止了他关门的动作。
这无疑惹恼了大汉,挥着拳头就朝江同的面门砸去。
江同脑袋一歪,灵活地避开大汉的袭击后,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揪住他的裤腰,轻松将他举了起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啊——”
大汉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响彻院子上空。
“卧槽,发生什么事了?”
“谁啊?老子正做梦娶媳妇呢!眼看就要洞房了,平白给老子的梦打断了!”
“老子这两天睡眠不好,临近午时才睡着,这才睡了多久啊,就给老子吵醒了!”
“这是胡二的声音吧?”
“干他丫的去!”
“……”
青楼做的就是晚上的生意,他们做打手的,需得维持楼里的治安,通常都要等姑娘们睡下了,他们才能睡。
一般都要等到第二天天都大亮了。
然后申时过后就要起来,收拾收拾吃点东西,就又要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客人。
胡二这一叫,引得没睡好的打手们一阵骂骂咧咧,一窝蜂地钻出后院左右两排低矮的屋子。
他们足有二十来人,大多都袒胸露臂,衣衫不整。
见到人出来,胡二也顾不得尾椎骨被摔得疼得钻的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一个生得凶神恶煞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身后,抓着那人的手臂道:“头儿,不是小弟要吵你们,是这人不将咱们春宵阁放在眼里,上门找茬来了。”
那人登时目光不善地瞪着江同道:“你是何人,为何到咱们春宵阁闹事?今天不说个子丑寅卯,休想离开!”
江同神色不变地掸了掸衣袖,“我们公子要见你们老鸨,有要事要谈,我不过就是让他通传一声,他便骂骂咧咧地对我出手。我又不傻,岂会站着让他打?”
“你们公子?”
到底是头儿,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又见江同的气势不像是一般人,“你们公子是谁?找我们妈妈又有何事?”
“主子的事,我做属下的哪里知道?还请你们整理好着装,将你们妈妈叫出来。”
“头儿,这小子傲得很,弄他!我不信咱们十八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刚刚被摔的胡二明显不服气,在后面拱火。
那头儿听江同自称属下,便看了江同腰间一眼,然后反手就给了胡二一巴掌,“打你妈啊打!没看出来这位是咱们惹不起的吗?都滚回去把衣裳穿好,将人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