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郭氏一家,江宝翎想起一件事来,跟云氏李氏告别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径直进了自己的小书房,取了笔墨纸砚,她左手握笔,一边回忆一边开始在纸上写起来。
虽是左手书写,那字却不算难看。
半个生辰后,她确定再也想不起来别的,才停下笔。
待墨迹干后,她将信纸对折再对折,装进了一只信封里并拿了火漆封好。
然后她推开窗,唤出羽一道:“你找个时间,想办法悄无声息地将这封信送到二皇子顾昉或者他身边信得过的人手上,注意千万别暴露了自己。”
“是!”
羽一接过信揣进怀里,半个字也没多问,便退了下去。
没多时,铃兰送进来一封信。
原来,文澜被皇上授予翰林学士进了翰林院,在文承畴和顾旸的一逼一诱下,成功地打入了顾旸的内部。
很显然,这步棋,他们走对了。
江宝翎勾唇一笑,取了火折子将信连同信封点燃,丢进了一边的铜盆里。
……
过了两天,卫陵再次让二喜来将江宝翎叫去了前院。
这次去前院,江宝翎竟发现卫陵一身鲜红,穿戴整洁,不再是之前那般穿着随意舒适的模样。
江宝翎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框上,欣赏了一阵才好整以暇盯着正在看书的卫陵地问,“这是准备回驿馆了?”
卫陵从书中抬起头来,“你现在走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不释放内力去听都不知道你已经来了。看来这阵子即便没我监督着,你也没少用功。”
江宝翎立即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是夸她功力渐长呢!
卫陵见她笑,自己也笑了,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过来坐下说。”
江宝翎从善如流地在他对面的罗汉榻上坐了下来,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卫陵面前空了的茶盏里续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了一口后,江宝翎才问道:“不用继续装下去了?”
“泰安帝的病情越发好转,对那位是信赖得很,我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装下去了。”
江宝翎知道,“那位”指的就是云梦真人。
时间提前,她这边也该准备起来了。
“另外,我刚刚收到消息,风三娘明日一早便能抵京。”
江宝翎一怔,“比预期的提前了。”
“嗯,想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钱琅中的是不是噬髓蛊。”
顾旸放下书,端起茶盏陶醉地喝了一口。
嗯,阿宝倒的茶,喝着似乎都香些。
“如今顾旸和顾昉斗得势同水火,二人皆在暗中安置了不少人,趁夜潜入鄱阳侯府反倒惹他们怀疑,阿宝你去安排一下,尽量找个合理的理由正大光明的去鄱阳侯府。”
“好。”
从前院回后院的路上,江宝翎一直在想找个什么理由去鄱阳侯府为好。
她将脑海中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终于想起来隋侍郎的妻子和鄱阳侯夫人是姐妹,顿时便计上心来。
她径直去了静水苑找到云氏,“娘,您帮我写封拜帖给鄱阳侯夫人。”
“咱们和鄱阳侯府只是礼尚往来的交情,写拜帖去做什么?”
“风大哥的姑姑明日便抵达京城。”
云氏这才想起来江宝翎前几日提的钱琅被顾旸下蛊的事,顿时有些纠结,“娘和鄱阳侯夫人不是很熟,以什么借口拜访好?”
江宝翎附在云氏耳边嘀咕了几句道:“娘,您拜帖就写后日到访即可。”
云氏还沉浸在江宝翎给找的理由里,眼睛睁得大大的。
少顷,她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点着江宝翎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