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勋被自己的夫人抓得死死的,疼得龇牙咧嘴。
他的想法和侯夫人一样,便也只能生生地忍着。
不用多久,一条婴儿小手指长短粗细的蠕虫便完完全全爬了出来,跌进碟子里。
它通身肉乎乎的,表皮红到透明。
可见它在钱琅的脑子里,吃得很是舒爽。
只见它滚了一圈,身下几十对虫足齐齐刨动着,像是飞蛾扑火般扑向那黄色的晶体。
风三娘放下装着蠕虫的小碟子,从袖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只拳头大小的玉瓶,扒开光洁的木头塞子,一股夹杂着晶体燃烧后的异香的血腥味,顿时便弥散出来。
江宝翎够着脖子一瞧,里面是红色的血浆,闻着像是猪血。
风三娘取了镊子,将蠕虫和那块黄色的晶石一同塞进玉瓶里收了起来。
此时,侯夫人才敢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钱世勋紧绷的面色也跟着放松下来,“风先生,这便好了吗?我家琅儿可要吃什么药补一补?”
风三娘还未回答,终于喘匀气的侯夫人跟着又问,“风先生,我家琅儿脑子被这虫子啃食了几个月,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对他的寿命还会有影响吗?”
“这便好了。”
曾经到底是医者,风三娘耐心地回道:“后遗症什么的我并不清楚,或许记忆力会稍稍减弱,也可能还会时常头疼。至于寿命,自然多少会有些影响,不过这蠕虫在他脑中时间尚短,少个几年寿命是肯定的。平时多给他吃些燕窝”
不得不说,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要不是江大小姐找来了风先生,他们简直不敢想象五六年后看着儿子痛苦地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滋味。
鄱阳侯夫妻松口气的同时,心中对顾旸的恨意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穴道就不给钱世子解了,让他安安生生睡一觉。”
“是。”
钱世勋应了一声,朝风三娘长揖到底,“风先生对我鄱阳侯府的恩情,钱某终生铭记,他朝毒医谷若有用到我钱某的地方,钱某定义不容辞,肝脑涂地。”
“好说。”
风三娘神情淡淡的,她孤身一人惯了,能有什么事?显然对这种承诺没太大的兴趣,“侯爷,侯夫人,事情了了,我们这便走了。”
侯夫人忙道:“风先生,我早便让人准备午膳,眼下快到午时,不如大家用了午膳再走?”
“我们还有要事,吃饭就不必了。”风三娘拒绝道。
听说有要事,钱世勋便没有再挽留,而是对自己的妻子使了个眼色。
后者意会,忙去柜子里取出一只约莫一尺长的红色匣子,“先生救了我儿,这些是我夫妻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风三娘看向江宝翎,意思很明显,这些身外之物她不是很稀罕,她想要就拿走。
江宝翎也没有去接,看向钱世勋道:“侯爷,这些便当作训练私兵的经费吧。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江大小姐随时可以将人送到我说的地方去,我必定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若有违,天打雷劈。”
“我自是相信侯爷的。”
江宝翎淡笑着叮嘱道:“另外,子母蛊相连,钱世子脑中的子蛊取出来了,有风姑姑帮忙养着那边暂时发现不了,可难免他和钱世子不会碰上。到时候他略一试探便会打草惊蛇。不如寻个借口,先将钱世子送得远远的。”
钱世勋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下来,“我下午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让人送他回我钱氏一族的老家。”
“还有,小不忍则乱大谋,侯爷可千万不要在咱们尊贵的三皇子面前露出马脚。”
“江大小姐放心,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