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沈椋栖按捺住心中的不快道:“来人,送江大小姐出府。”
“不必了,我认得路,太子府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挺忙的,就不必为我浪费人力了。”
江宝翎神色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看在眼里,让沈椋栖心里感到很不爽。
偏她没有住口的打算,两片花瓣般的嘴唇还在一张一合的,“对了,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那边可不一定能承受住镇远将军府的怒火,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镇远将军府一个交代吧!”
说着,她轻轻勾了勾唇,“我记得当初玉良娣和太子殿下的婚事,皇上那边可是下了圣旨的,算起来也算是指婚。如今玉良娣嫁到太子府一年不到便香消玉殒,太子妃觉得太子府不该给皇上一个解释吗?”
沈椋栖心中一个咯噔,脸色刷地白了。
玉琳琅这个贱人,真是给他们出了个大难题!
江宝翎不欲再和她多言,对她颔了颔首,挺直了背脊,朝来时的路走去。
镇远将军府崛起也就六十多年,虽然不如镇国公府的底蕴深厚,在军中的威望也不及镇国公府,但比起在先皇时期才崛起的威远将军府,却是要高上一截。
当初为了保太子,皇上出了面,若是这件事解决不妥,镇远将军府借此煽动士兵为玉琳琅讨公道,只怕太子都等不到顾旸那边收尾,他这个储君之位便坐到头了。
玉琳琅的事,太子殿下不死也要脱层皮。
当然,这个死不是真的死。
至少有顾凯璆在一天,他的脑袋都会安安稳稳地落在他的脖子上。
想到她和卫陵的计划,只怕到时候要便宜顾昉了。
啧。
沈椋栖望着江宝翎离去的身影,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握了握。
没错,那件事是她提出来,且由她将玉琳琅骗到了太子府,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甚至让出了自己的房间……
太子殿下是她自己看中并选择的男人,她们以为她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颠鸾倒凤,她心里就好受了吗?
但她有什么办法?
她的夫君是尊贵的嫡皇长子、正统的皇位继承人不假,但在没有真正的坐上那个位置前,发生任何变故都有可能!
皇权之争,自古惨烈。
她自己选择的路,自然咬着牙也要走下去。
否则,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皇贵妃和右相薛文博野心勃勃,在生下顾昉后就在暗中为他铺路,后来为了笼络威远将军府,把亲女儿“卖”给了威远将军府,显然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
皇帝明明知道薛皇贵妃的野心,却从不加以干预,这无疑让她感到后怕。
她死了不要紧,可她得为自己的家族和未来的孩子考虑。
于是,她便想着拉拢镇远将军府。
一年前,她约了玉琳琅在茶楼见面,委婉地给她提出让她帮忙给太子和她的父亲牵个线,她却装着没听懂。
于是,她便跟她直言。
并且许下重诺,镇远将军府若能扶持太子殿下将来顺利继承大宝,定让玉氏封侯拜相!
哪知她说什么她爹早几年前便宣布效仿镇国公府,勒令家中子侄不要随便参与夺嫡之争,若是敢私自参与任何党派,便逐出家族。
迫得她不得不用了非常手段。
江宝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凭什么在这里对她阴阳怪气地说上这一番话?
镇国公府是吧?
且等着,等太子殿下荣登大宝,等她母仪天下,她定要将镇国公府这东楚国的不败神话,连根拔除!
到时候她定要抓了江宝翎,拔了她的舌头,看她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