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婄安在门口处飞快的看了眼帝座上的顾凯璆一眼,便收回视线,赶忙挤出两滴泪来,顶着顾凯璆几欲喷火的目光走到坐在下首的玉蒙山跟前站定。
跟顾凯璆见过礼后,她才转向玉蒙山道:“玉将军,本宫听闻良娣的消息,心中亦是悲痛难过了一上午。”
猫哭耗子假慈悲!
玉蒙山看着她那假兮兮的样子,险些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正欲开口,舒婄安又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还请你节哀。”
玉蒙山简直恨不能一拳砸烂她故作悲伤的脸。
他死了女儿,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流两滴虚伪的眼泪,说一句不痛不痒的悲痛,便想他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当然不能!
皇权至上,他就算不能为女儿讨回公道,更不可能为她报仇,但他这次必然要让顾昀、沈椋栖和舒婄安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忍着心中的愤怒一脸沉痛的道:“娘娘没有尝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怎能体会微臣的心情?微臣风华正茂的女儿,嫁进太子府还没有一年就毅然决然的选择这条不归路,不知道在太子府受了怎样的委屈,您让我如何节哀?”
“玉将军此言差矣,本宫敢以头上的凤冠做担保,昀儿和栖儿对玉良娣极好,不可能让她受委屈的。”
“若是不曾受委屈,她为何年纪轻轻就轻生了?”
舒婄安:“这个……”
她又没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哪里又知道?
要问就去问玉琳琅那个死鬼去啊!
“可怜我的妻子,听到琅儿的噩耗传来,便昏迷过去,现在也不知道人醒没醒过来!呜呜呜……”
玉蒙山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七尺汉子在战场上流血流汗都不曾流过眼泪,这会儿虽然有些作戏的成分在,却也是哭得稀里哗啦,好不凄凉。
“玉爱卿。”
顾凯璆受不了人哭哭啼啼的,吵得他心烦,忙道:“你来找朕主持公道,想必已经想好了要什么公道,你说出来,只要不太过分,朕都答应你!”
这话一出,舒婄安便警惕的看向玉蒙山。
玉蒙山也不客气,当即抹去眼泪,起身走到御阶前撩袍跪下,趴在地上道:“皇上,我玉氏一族虽不及镇国公府贡献杰出,但这六十多年来为东楚国的国泰民安,也曾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玉氏一族的男儿,也有不少在战场上牺牲。是以,有幸与镇国公府、威远将军府并称为东楚国三大武将世家。”
顾凯璆听他这样说,眼睛眯了眯接话道:“玉氏男儿对东楚国的贡献,朕和列代帝王自然是认的。玉氏一族的地位,在东楚国和镇国公府一般,无可撼动!”
“微臣多谢皇上的认可。”
玉蒙山忙对着顾凯璆拜了三拜道:“皇上,微臣斗胆问一句,要是没有发生一年前那件事,微臣的长女可有做太子妃的资格?”
舒婄安闻言,似乎猜到了他说这话的用意,一时间心中愤怒不已。
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顾凯璆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不得不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顾凯璆语气温和的道:“玉氏一族乃我顾氏皇室的肱骨之臣,你玉蒙山的嫡长女,自然有做太子妃的资格。之前选太子妃的时候,朕曾经就有考量过玉良娣。”
“既如此,微臣斗胆,请皇上允准微臣的女儿以太子妃的规制葬入皇陵!”
太子推荐神医有功,让皇上的身体日渐好了起来,他不敢拿太子说事。
但沈椋栖于皇上来说就是一个外人,没了她还可以有其他人。
再说了他并没有提太过分的要求,只是让沈椋栖受些委屈而已。
皇上为了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