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秋驾着马车载着顾旸,行驰了小半个时辰,停在了惠春茶楼门前。
等顾旸跳下马车,立即有小二前来,接过缰绳,赶着马车往惠春茶楼旁边的小巷子走去。
顾旸整理了下袍摆头冠,这才带着肃秋进了茶楼。
掌柜见了,立即挥退正要迎上去的小二,自己点头哈腰地迎了出来,舔着一张老脸道:“贵客驾临,真是让小的这茶楼蓬荜生辉啊!不知贵客可有提前订座?”
肃秋忙道:“昨日我们便定下了竹林轩,不知我们的客人到了没有?”
“一炷香前有一位气度不凡的客人问起竹林轩,是小的亲自领上去的。”掌柜的说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贵客请随小的来。”
“客人可要了茶点?”
“客人就要了一壶龙井,说是等人来了问清喜好再要点心。”
跟着掌柜的到了二楼唤作竹林轩的包间前,肃秋摸出两锭银子抛给掌柜的道:“我们主子喜欢喝雀舌,你让人给送壶雀舌茶来。我们殿下不喜甜食,看着送几碟不是很甜的点心上来即可,剩下的便赏予你了。”
“小的谢贵客赏赐。”掌柜摸着手里的银子,脸上的笑真实了几分。
目送顾旸二人进了包间关上房门,他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收了起来,往楼下走去。
雅致的包间里,靠窗放了一张长形茶桌。
左边临窗的位置上,坐了一个穿着暗紫色夹金线云形暗纹长袍的男人。
他身形伟岸,手中端着一只茶盏,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也不知道是看得入了迷还是在想心事,顾旸二人进了包间也没发现。
“咳!”
肃秋重重的咳了一声,那人竟也没有反应。
“鄱阳侯!”肃秋又大声唤了一声。
那人回过头来,竟真的是鄱阳侯钱世勋。
见了顾旸,钱世勋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微垂着头朝顾旸拱手道:“微臣见过三皇子殿下。”
顾旸背负着手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才道:“鄱阳侯不必多礼,坐吧。”
钱世勋坐下后,取了茶盏,拎过茶壶就要给顾旸倒茶,肃秋忙道:“鄱阳侯不必忙碌,我们殿下更喜欢雀舌茶。”
他的话落,房门就被叩响。
肃秋立即去开了门。
掌柜的亲自端了一只放了一壶茶和四小碟点心的托盘站在门外,见门开了便欲进包间。
肃秋忙阻止道:“交给我就好,你退下吧。”
“好咧,贵客有事可直接来找小的,小的必定竭尽全力让贵客宾至如归。”
掌柜的说着朝里看了一眼,突然感到周身一寒,他收回视线瞧见肃秋冷着一张脸,浑身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忙陪着笑道:“贵客慢用,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等肃秋关了门后,掌柜的并没有下楼,而是蹑手蹑脚的去了隔壁的包间,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包间里无人,掌柜的悄无声息地走到与竹林轩相隔的墙壁,掀开了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画。
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刚把耳朵贴上小洞,就听到隔壁顾旸的声音传来——
“听闻钱世子已经离开京城,不知道鄱阳侯将他送去了哪里?”
听闻?
狗屁的听闻!
分明是派人监视着他鄱阳侯府呢!
钱世勋心中本就记恨顾旸对儿子下蛊的事,这会儿见他竟如此关注儿子的去向,简直恨不能上前扒了他伪善的皮。
但对方乃是皇子,他若真这样做了,估摸着明日就能被满门抄斩!
他面上不显,更是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道:“殿下莫要和微臣提那个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