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杨光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着桌子上摊着的卷子，上面鲜红的“57”占据着所有的视线。
“婉婉啊。”杨光忍不住先打破这份沉默，“你这次是怎么考的这么低？连及格都没有？”
云婉婉站在一旁，依旧失落地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没有回答。
不知为何，杨光突然想起眼前这个自己最喜爱的学生平时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开心样。他站起身，从办公室角落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到自己的凳子旁边，“咱们先坐下说吧。”
云婉婉摇了摇头：“老师，我不好意思坐。”
杨光知道现在云婉婉比谁都难过，想了想决定先开导一下：“你看你这份卷子，你其实前面做的都很不错！”他翻了翻卷子，前半张布满了对勾，唯一错的一道题，还是他和地理老师专门设置的超难度题目，但是她解那道题的思路还全都是正确的。
“你自己看看前面，我说不错都不太正确，你这做得太完美了！你的文科从来没有让老师操一点心过。”
杨光把眼神投向后半部分，一下子禁了声。和前半张正好相反，后半张被无数的叉号覆盖着，为数不多拿黑笔填上去的答题内容被划了很小的+1分，其他地方都是大大的×。
“只是这个后面……”
杨光叹了口气：“唉，我教了你这么久我知道你的理科一直不好，只是你多写一点公式什么的，多套一套数字，可能就会有思路和办法啊。这次考试的理科题，尤其是数学题，占得全部都是比分比较大的大题，这些题你失分了，总分的话……”杨光又看了眼上方的57，“也会受到很多影响的。”
云婉婉听到这话更难过了。
她考试的时候其实也这样想过，就算不会，也多放几个公式上去，万一能碰对呢。然而当时她根本不知道该放什么公式，题目所属的范围和相对应的公式，这些东西她其实都分不清。
我怎么会这么笨。
世界上再笨的人也不会像我一样，连这个都做不到……
看到云婉婉更难过的样子，杨光忍不住继续开导：“婉婉，我知道你们家家世好，也不会因为成绩不好就耽误了你以后的前途。但我必须得说，你现在还是学生，学生的第一要务就是学习，等你以后长大了，你才会知道学习可是会帮助你方方面面，让你受益终生的。但你反应过来这个道理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杨老师。”云婉婉小声回应道，“我知道学习很重要，我也没有因为家里不好好学习。但是我感觉我似乎付出了所有努力，却没有一点用，这怎么办啊？”
“也是。我看你上课听讲也很认真，作业也有认真写，还积极参加学习小组……”杨光突然反应过来，从架子上拿出了一个文件夹，翻了翻，抽出一张写着【综合模拟考试成绩】的纸，扫视了一圈，纳闷地回答，“你看看你们这个学习互助小组，凌禾渊同学，95分，江景辰同学，90分，文雪瑶同学，91分。看起来是全部都考得不错的，就连临时转过来的新同学也考得不错。”
听到这话的云婉婉忍不住在心里暗叫吃惊。禾渊的成绩好她是一直知道的，但是江景辰居然也是个学霸，甚至连自己最讨厌的文雪瑶考得都比她高这么高。
杨光听不到她的心里话，继续纳闷：“四个人的小组，三个人都直接考了90分以上，可以说是特别好的成绩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连到及格线都还差3分。你们这个小组到底是有用还是无用呢？”
云婉婉忍不住羞愧地低下头。
她知道自己应该努力，但到底怎么努力？努力没有任何结果怎么办？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杨光看云婉婉的表情，也忍不住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