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婉脸一下子红透了，支支吾吾的。
凌禾渊的脸离自己只剩几厘米的距离，她能清晰地看清少年脸上的皮肤纹理，他的碎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皮肤，可云婉婉感觉并不是碰到了皮肤，而是碰到了自己的心尖，痒痒的。
她不知道凌禾渊有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可她害怕极了，害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了，暴露了自己现在的想法，少年和她如此近的距离怎么会听不到呢？
云婉婉一着急，一边伸手推开凌禾渊，一边往后挪了挪。
凌禾渊被突然推开的凌禾渊也并没有生气或者疑惑，只是凝视了云婉婉几秒。
云婉婉心里一凉。
我怎么想的，没错吧，他就是听到我的心跳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才不到十分钟，我已经在他面前丢了两次人了！
云婉婉绝望地转头看向栏杆外的斜坡。
算了，从这下去吧，来世我再重新喜欢你。
“唉。”凌禾渊并没有按照云婉婉臆想中的嘲讽或者诧异，而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询问道：“是不是左脚？”
“嗯？”
“我说，你是不是左脚的伤又复发了？”
“这个……”云婉婉尴尬地挠了挠头，“你在说什么啊，我左脚石膏舞会前都卸了，都这么久了肯定没事，你看你又多想。”
说完云婉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禾渊的反应，而他也并没有接茬，正在她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
“啊！！！！！”云婉婉吃痛地蜷缩在一起，捂住自己的左脚，大喊，“你在干什么？！”
刚才专门伸手戳了下云婉婉脚腕的凌禾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漠地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暴露的云婉婉转头不看他。
心里默念，我是鸵鸟，你看不见我。我是鸵鸟，你看不见我。我是鸵鸟，你看不见我。
倒也是很写实，鸵鸟以把自己的头埋进地里来躲避敌人的攻击，敌人看得一清二楚。圣音学院版本的小鸵鸟云婉婉也有样学样，不把自己的脸对着别人，以催眠的方式自我洗脑，对方其实还是在原地盯着她，看得是一清二楚的。
凌禾渊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鸵鸟小姐反问：“什么什么时候？”
“我问你什么时候腿受伤的？”还没等云婉婉回答，他的表情倒先是一僵，低沉的声音中带些后悔，“是不是舞会那天晚上就开始了？”
云婉婉心里一惊，bingo。
少女的所有心事和想法都写在脸上，他太清楚了，果然是。这时，那晚上的画面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有出门时不平的脚步、有在树下落寞的背影、有跳舞时时而露出一丝痛苦神色的表情、有突然跌倒只是谎称有石子时候的倔强。
凌禾渊有种想回到当时敲醒自己的念头。
明明有那么多的暗示，自己怎么一个都没有看到。
他抬头看了一眼云婉婉，少女佯作倔强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痛心。其实刚才在云婉婉埋下头，刚发出第一声呜咽的时候，他就站到了她的面前。
可是他不想打断她，他很久没看到少女如此畅快的发泄情绪了，所以他乖乖地蹲在她的面前，静静地等着她发泄完所有悲伤和难过。
他知道自己笨，别人都说他厉害，学习好，可是他永远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让心爱的人不哭，课本里从来没有教过。所以他只有呆呆地等着，呆呆地陪着她。
就像现在。
凌禾渊看云婉婉被揭穿之后，不敢对视的小心模样，又叹了一口气，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先擦擦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