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又转头对李菊花道:“谢谢娘……娘这些年对我……我的养育之恩,我早知……知您并非我的亲生母亲,我铭记在心。”
说完,楚蔚就转身上了马车,在车中不时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李菊花算是又见识了楚蔚这变脸的功夫,早点送走这祖宗也好,现在是打不得骂不得。
搂着怀中两大袋银子,李菊花别提有多乐呵了,哪管楚蔚想不想走不走,想走正合她意,不走她还要帮着劝呢,撵也得撵走!有银子也不会给她花,要来有什么用?
马车走后,行走了有一段时间,楚蔚的啜泣声才渐渐平复下来。
林婆子心道:这楚蔚还是个知道感恩的,那就更好了。
养恩是恩,生恩也是恩。
看着瘦瘦的,弱不禁风,想必也是个好拿捏的,那就好办多了。
“婆婆刚刚为何……?”春香悄声问。
林婆子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了春香继续问,然后开口劝慰道:“楚小姐,您也别过于伤心了,身体重要。我们尚书府,可比这儿好太多了,大人也会好好补偿小姐,您该开心才是。”
“好的,我知道了。”
“不过……去了尚书府,万不可跟在乡下一般无规无矩,规矩最是重要,千万不能给尚书房丢人,要知道燕京达官贵人可多的是!可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楚小姐也别太担心,大夫人很是和善,会找人专门教导你,你只需要听话即可。”
“我一定会听话的,谢谢婆婆提点。”楚蔚低低应道。
林婆子满意一笑:“那咱们就尽快进京了。”
那边楚暮进了皇宫后,曲越先是觐见说明了情况。
百里策听完,火气也下去了一大半:“唉——”
“福全!”
“奴才这就去请应太医去东宫候着。”福全立刻就明了皇帝的意思。
“叫他进来朕瞧瞧。”
曲越将楚暮带进御书房。
“暮儿,过来。”
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着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宝石,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在两边。
楚暮一见就知道这便是皇帝了,只觉得莫名熟悉。
楚暮凑近,见到百里策,脑子好像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不自觉脱口而出:“父皇。”
“暮儿,这些时日你受苦了。父皇定会揪出那幕后之人!看看何人敢这么胆大妄为!”
“百里暮是我的名讳?”
“是。你赶快去见见你母后,自你失踪,状态每况愈下,直到找到你,每日都期盼着。”百里策顿时连连摆手,云儿还心急如焚。
“好,父皇。”
“曲越!保护好太子殿下。你们下去吧。”
人走后,百里策冥思,暮儿自小就承受了太多,他和云儿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能不疼爱?
暮儿是唯一的嫡子,一出生就是按着培养储君长大的,他本意是想等晚些再立,起码要等暮儿羽翼丰满,可朝中那些大臣步步紧逼,说什么应及早定下,防止皇子之间明争暗夺,减少不必要的内讧……
在他看来,一旦立了储君,便是无数明枪暗箭有了靶子,东宫堪比皇宫。
但他也想着,若不能在这些明枪暗箭脱颖而出,以后又该当如何呢?
如今看来除了性格有些冷漠,十八年来从未让他操过心,朝中政务也帮助他处理的井井有条,未出过什么纰漏,见解独特,一针见血。
帝王该有的果断狠辣,体恤百姓的怜悯,也两者皆具,确实堪当大任。
这不……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让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