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诗兰躺在软榻上,听此毫不在乎道:“哼,当年都给灌了哑药,如今不管不问居然还活着一个,倒是命大。”
代诗兰低头玩弄着指甲上鲜艳的丹寇继续道:“都十八年过去了,还能怎么样呢?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翻出本夫人的手掌心吗?”
“再者说了……接她回来也不是让她在府里待着的,可是给远宁王当王妃呢,当今皇上仅剩的两个兄弟之一,尊贵着呢。”
林婆婆立马低头恭敬道:“夫人英明。”
那远宁王是什么人?御女无数,房里小妾早就数不清了,不过没干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前朝快二十位皇子,加上皇上仅剩下三个,皇上仁厚,顾念手足之情,便也不管。
“行了,下去吧。倒也不用事事向我汇报,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浪费本夫人的时间。”
“是是是,奴婢知晓。”
快傍晚时,楚德庸才从宫中出来。
回到府中,先去了诗芳院:“兰儿!”
“官人!你回来了!”代诗兰步步生莲,摇曳着趴进楚德庸怀里。
“好了,之前跟你说的,接楚蔚回来,可接回来没有?”
“官人说的事,妾身能不上心吗?今个儿就接回来了。”代诗兰笑道。
“那就好,你办事我放心。”
“前段时间,远宁王因为女人被皇上训斥了,说原宁王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正妃管管了,夸赞了我一句教女有方,我便感觉不妙。”
代诗兰继续问:“所以……若皇上真起了心思,以远宁王的身份,断不可能叫一个庶女嫁过去当正妃。”
“这可不,今天早朝,有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弹劾了原宁王。”
“皇上特意留我到御书房,说了这件事,要了嫡小姐。”
代诗兰心惊:“还是官人想的周到,我的晚儿和冉儿断不可能嫁给他,这可是要了我的命。”
即使代诗兰不想承认,但是楚蔚也确确实实是嫡女,还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女!
可若要牺牲她的女儿,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女儿要嫁的不仅仅是皇亲贵胄,更要是人中龙凤!
“是啊,府中的女儿,属你生养的两个女儿最是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已经胜过燕京城许多姑娘,我也于心不忍。”
说起这个,代诗兰甚是骄傲,她对两个女儿可以说是悉心教导,花重金请燕京城最好的琴棋书画的先生教导,更是亲自督促,如今养成,每次出去赴宴,哪家夫人不羡慕她有这两个女儿?
“妾身知晓官人是疼爱她们的。”
“将楚蔚接过来,也是以防万一,果不其然。”
“等下便叫她出来吧,我先见一见。”
晚膳过后,楚德庸将楚蔚叫到了书房。
一阵静默,只听得见笔尖在墨纸上的“沙沙——”声。
“怎么?连父亲都不会喊了?”楚德庸停下手中的毛笔,抬起了头,最终还是先开了口。
暖黄的灯光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眼睛,单眼皮显得有些许阴沉,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总体不失文雅秀气却也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父亲。”楚蔚自进来,就在暗暗打量楚德庸,以及书房布局,听见楚德庸开口,这才喊了一声。
“你是在怨我?”楚德庸突然说。
“我不该怨吗?”楚蔚不咸不淡的反问道。
“唉——是怪我。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既然是苦衷,为父也不便说。”
楚蔚扯扯嘴角,什么烂理由。
“既然你回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