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又将新的水换了进来。
一天过去,楚蔚已然开始体会到什么叫万蚁噬心。
若是一阵一阵的便罢了,偏偏是持续性的,还愈发加重起来。
楚蔚紧紧咬着下唇,渗出血迹来也恍若不觉,这点疼痛微不可计了。
百里暮见此,实在是看不下去,从水里捞起楚蔚,吻上她的唇:“别咬,我心疼,楚楚,我在,你不用硬撑。”放在其腰间的手开始缓缓渡内力,一边将其抱到另一半。
百里暮即便是将楚蔚放进水里,一只手也没离开,换到其后背方便一些,缓缓渡着内力。
疼痛有所缓解,楚蔚迷蒙的思绪这才稍稍清醒,微微一笑:“没事,还可以。”
百里暮这会却不听她的,看着她唇上的咬痕,自顾自的渡着内力:“要是我能代替你受就好了。”
楚蔚摇摇头,疼得有些说不出话,勉强低声道:“这是什么话?我难道不心疼你吗?”
百里暮不得其法,只能给她源源不断的渡着内力缓解。
应绪说过,只能自己忍受,旁人谁也帮不了,顶多实在疼得不行,他渡点内力缓解,只是长此以往,也很消耗他,身心俱疲。
他不在乎。
下半夜的时候,楚蔚实在是觉得受不住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身子都要往下沉。
百里暮也顾不得其他,抱着她起来,也随她跨入新换的木桶,拥抱着她,内力渡了更多些,楚蔚的脸贴在他一侧肩膀上,脑子不甚清晰了已经,只是听见有人一直喊着她
“楚楚,楚楚。”百里暮心疼的抱着她,也微微附身,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一点也没嫌弃此刻楚蔚身上的异味。
“
两个人宛若藤蔓互相缠绕着,密不可分。
熬过下半夜,等了一会儿,只见天边出现了一丝霞光,又过了一会儿,霞光越来越亮,太阳渐渐跃出,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楚蔚已然疼得不省人事,实在是太痛了,楚蔚觉得她即便是那种环境训练出来的,这痛也实在是抵不住。
有了百里暮的内力加持还要给人痛到如此地步,一股剧烈的疼痛持续不断,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一阵又阵的疼痛犹如钱塘江大潮一般朝楚蔚涌来,一波又一波,讲她淹没其中。
熬了一天一夜,清晨时换的这一桶水,颜色终于不再混浊,依旧清澈。
楚蔚禁闭着湿润的眼睫,一动不动。
百里暮见水不再改变,立马将人抱了起来,将人放在一侧的软榻上,仔细的擦拭,经过洗髓丹的洗礼,楚蔚本就莹白的肌肤现下更是剔透如玉,滑腻异常,百里暮缺顾不得这些,赶紧穿上亵衣亵裤,套上了皮毛,将人抱了出去。
“应绪!”
应绪也在外守了一夜,唯恐出现什么意外,此刻见人出来,闻言立刻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阳浔国也悄然换了天。
昨日夜里,天色将暗,君泽熙已经将御书房外悄然换了一遍人,自己则是亲自进去,将刀抵在君行立身边。
“写传位密旨。”
君行立早已经被吓得抖若筛糠:“泽熙,你知道的,朕已经废了太子,你是嫡长子,将来这皇位肯定是你的……”
刀又近了一分,一条红痕已然出现。
“写。”
“好好好——朕写朕写。”君行里一边慢吞吞写着,一边想着怎么通知外面。
没想到,君泽熙下一句话已然破了他的幻想:“外面都是我的人。”
“好好写,写好了或许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