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崖坐落在苍茫的西方大地,这里的山崖沟壑万丈,崖壁上群林屹立,各种稀贵草药攀崖而生,因这地势,养活了数代的医药族人。
每到春时,各大医药族人便聚集在望舒溪,交流医术与灵力术法。
此刻,本该和谐的人群中一阵嘈攘,像是为什么争辩了起来。
一位身着白衣,腰间绣着圆月的男子,昂首挺胸道:“我们望舒族是这里最大的医药族群,不仅向外提供源源不断的草药,也为各世家培养医术高明的医官,京中有头有脸的医官全出自我派,我们那望舒土地自然是一块灵杰宝地。”这白衣男子说罢,扬了扬下巴,不无神气。
此言一出,人群哄闹的更厉害了,身穿蓝衣的男子似是不满,他理了理腰间的弯月腰带,叉腰嘲笑道:“什么灵界宝地,我师傅说了,这只不过是望舒族人给后代讲述时的说辞。外界呀,完全是另一种说法。”
说着,他环顾四周,全然一副说书人的语气道:“听说咱们望舒崖曾是仙魔大战的交界地,这崖底有着数万冤魂,那些仙魔生时为仇,死后也不得安生,肉体虽已碾碎,可那灵魂也日日夜夜斗着。”
说到这,他离人群更近了一些,声音放低道:“而望舒族那片被黑暗笼罩,是永夜之地,那的花草,无光却生的旺盛,像是用血浇灌而成,又或是那无法转世的冤魂幻化而成,邪性的很。”
白衣男子显然没听过这些,他伸长脖子听着,又觉得这样有些长他人志气,便将脖子缩回来,道:“你这分明是谣传,虽说我们那常年黑暗,可你们那也好不到哪去,不也是没有白天吗?只不过比我们亮堂一些罢了。比地势算什么本事,你怎么不说我们族人个个精通术法呢?”
听到这话,蓝衣男子鼻子一哼,更来劲了,他大声道:“关于传说,传的最凶的不就是你们望舒族的二公子,听闻他不是从娘胎里生下来的,而是被天界扔下来的,生下来便有恶疾,虽是凡胎,可也不死,就这样生活了几千年了。
天界讲究律法,即使是罪仙也有那条条框框,哪门罪该到哪处地界,可他却被活生生丢了下来,也不知犯了多大的恶,才到了这混沌之地。”
他好像说累了,找了个地方坐下,又道:“他都活了千年了,灵力全无倒是不说了,就连武艺也没精进多少吧。”
众人听此,都大声笑了起来。
角落中,正襟危坐着一位黑衣男子,他的腰间镶着半月,只见这男子起身,看向蓝衣男子说:“若乘,差不多行了,我们是来交流学术的,不是来争论的。”
若乘有些意外,可能没想到有人会不合群的站出来,他嫌弃的看向黑衣男子,冷哼一声道:“水漾,你们水镜族除了当和事佬,还会作何?”
水漾正要说话,却被身后的另一黑衣男子插话道:“你们若英族又有什么本事,不过学些歪门邪道,下三滥的术法罢了。”
“你。”
若乘满腔的怒气正要发作,就听被世人趋于妖化的,望舒族的二公子——魏九执,真真的打了一声呼噜。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旁的树桩上,魏九执正横腰躺着,他一个侧身,从树桩上滚了下来,脸上盖着的黑色圆叶也随之掉了下来。
凌乱头发下隐着的脸十分白净,他眼睛闭着,鼻子高挺,似是做了什么有趣的梦,薄唇边挂着些许弧度。
可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脖颈,他的脖颈并不好看,可以说有些恐怖,那上面交错着各种各样的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圆叶滑落,魏九执猛然睁眼,看到众人齐刷刷的望向他,他挠挠头,一脸憨笑道:“这故事真有意思,后续如何?”
方才还振振有词的众人都禁口不言,四周顿时了无声响。
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