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京中最富盛名的歌楼歌舞升平,乐事尽旺,人影攒动,透过窗子,依稀可见那歌姬曼妙的身姿,再配上这丝丝入耳的歌声,就连路过的人,都感到分外快活。
一道尖锐的惊恐声打破了这欢快的景象。
歌楼外,一名男子倒挂在窗外,他捂住自己的双眼,痛苦的叫喊着,那血顺着他的额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瞬间便浸染了底层的房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欲上前搭救,却被同行者拦下,他们谁都不想惹是生非,又冷冷的在一旁看着。
歌楼顶端,一女子眼蒙轻纱,正侧卧着俯视着楼下的一切。
她身着绯红色长裙,裙外镶着一层红色轻纱,那纱随风散着,夹着这夜色只觉着十分妖艳。她身材纤细,皮肤雪白,手腕上的银色腕带如水般晶莹,那腕带上的梅花,尽显华章。
她收回视线,起身坐起,才看清那面容。只见她肌理细腻骨相匀称,黛眉连娟,唇薄齿白,被纱遮住的眼看不分明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薄唇微启,她莞尔道:“虎老,这是第几个了?”
“刚好十八。”虎老在一旁站着,一副男身,却生得清秀,那样貌,不过比一旁的女子稍逊色一些。
那女子似是有些不满,笑意满满的脸沉了下来,她低眸,将视线移在那手腕上,抚着手上的银白腕带道:“差着有些远啊。”说罢,看了眼楼下,就随着那夜色隐去了。
望舒崖。
千棋一早就在门外等着了,最期待这次京城之行的人就是千棋。
望舒族虽大,但真正算是门徒的就这么几个。
九字辈当属魏九业,魏九执,魏九衾。他们年纪相仿,自然便成了同一辈。
千棋本是京中世家子弟的书童,陪主子一道来学医,那世家子弟顽劣成性,来了没几日便觉枯燥想要回城。
来求医者必须印那望舒印,这子弟学业未成,怎么也踏不过净化门,于是他将望舒印移在了千棋身上,没了那印记,那子弟顺利的出崖,千棋却被迫留在了此地。他生的不是很聪慧,至今也无法完全参透医术。
魏清远见他漂泊的可怜,便收他为徒,教医术,习法术,千棋也渐渐往那修仙路走了。
他隶属千字辈,不过自他之后,便再无人来拜师,他也成了这千字辈的独苗。
虽说百年已过,亲人旧友也不知过了多少个轮回了,但他依然还想出去看看。
这么一想,什么嗜睡,好吃,贪玩,他通通都丢掉了脑后,只想着早日启程。
魏九执推开门,见千棋正在外面踱步,他的脸上难言欣喜。
魏九执觉得有些意外,这家伙每日睡到晌午,因这事,被魏清远说了好多次了。
九执大步走过去,将收拾好的包袱往他怀里一扔,笑道:“走喽”。
一众人早早的在聚事堂等着了,九执没想到,魏九业也会在。
魏九执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九业,又忙的收回,向众人拜道:“九执这就拜别父亲、母亲,还有兄长了。”
诺丁叮嘱了几句便往那帷帐后去了,她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魏清远看着九执,有些欣慰道:“我儿长大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好好思量,切莫冲动。九衾,你多提醒他些。”
九衾微微点头。
魏清远看了看三人,眼中有些湿润,又道:“外面不比崖内,三人要多帮衬着,出去了,你们就是彼此的依靠了。”
别人倒还好,魏清远知道九执这孩子虽爱玩,但万事都有度。千棋倒是活泼,可也算是中规中矩。
可九衾,女孩子家心细,有个什么委屈怕是也不愿说,现在只盼他们能早日治好那病症,平安归来,想到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