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他跑到书房门口,就看到墨笙染抱着墨澜庭。
陈浩然也到了,他越过人群走了进来,拿起被墨澜庭扔开的针剂,他指尖一颤,说道:“这是专门压制精神力的药,可以暂时压制异能者的异能,只不过正常人用了之后,大脑细胞会迅速开始衰竭死亡,呈现出脑死亡的状态。”
“我说……救他!”墨笙染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陈浩然。
她的眼睛里带着些迫切和期待,似乎迫切想听到可以救的字眼。
陈浩然颓然低下头,声音沉寂又无助,“老大,我……我无能为力。”
墨笙染眼底一片死寂,那是近乎惨烈的悲壮。
“小染,我还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墨澜庭的眼尾低垂,声音细若蚊蝇,有些虔诚,又有些期许。
墨笙染脸颊划过泪水,她颤抖着声音喊了出来,“爸爸……”
墨澜庭听到了久违的称呼,他突然勾了勾唇角,然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不舍,又有些期许,“小染,爸爸累了,你妈妈还等着我去找她,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
恍惚间,墨澜庭好像看到了季凌雨的娇嗔声,她嗔怪他为什么还不来找自己。
阿雨,我这就来了。
原本抓着墨笙染的大手,突然松开掉落。
墨笙染突然慌乱了起来。
“爸爸,不要睡……醒过来!”墨笙染轻轻摇晃着墨澜庭的身体。
可是墨澜庭再也给不了她任何回应。
他紧闭着双眼,嘴角微微勾着笑容,让人觉得他只是睡着了,等一会就会醒。
她就像是漫天大雪里一抹孤独又落魄的游魂,蚀骨的寒意,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又冷又疼,疼得她无法呼吸。
顾十安上前,蹲了下来,他轻轻按着墨笙染的肩膀,声音沉静,“阿染,墨伯父他……走了。”
“你胡说!他……他明明只是睡了过去,他等会就醒了……我要等他醒过来,他醒来见不到我,会伤心的……”墨笙染的眼泪从眼角落下,就像一块易碎的玻璃,脆弱而又无助。
顾十安狠狠地闭上眼,又睁开,眼底蕴着些心疼和自责,然后他又站起了身。
有些事,还得他去善后。
说完这句话,他就抬手让书房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只留墨笙染一个人在里面。
她应该有很多话,想说给墨澜庭。
那就把最后的时光留给父女俩吧。
楼下客厅。
底下人正在处理现场的狼藉,坐在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面无表情。
“总裁,您罚我吧。”肖恒低下头,一脸自责道。
“是我没有保护好墨先生,才发生了这样的事。”肖恒的声音很低。
顾十安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随即,他的目光放在了二楼书房的方向,眼里是敛不尽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