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餐桌上,只有柯西莫、康坦西娜和皮耶罗、卢克雷齐娅两对夫妇在一起用餐,烛光下四个人神情各异。
柯西莫和康坦西娜埋头吃饭,皮耶罗食不下咽,他的妻子卢克雷齐娅一边看看自己丈夫,一边看看自己公公婆婆,显得无法忍受这种静默不语又诡异的气氛。
眼看皮耶罗在自己的多次眼神示意和催促下还是沉默,卢克雷齐娅只好自己开口:“这太荒唐了,洛伦佐叔叔不可能杀了乔凡尼祖父。”
皮耶罗扯了扯自己妻子的衣袖:“卢克雷齐娅,拜托,安静吃饭吧。”
卢克雷齐娅没有看向他,固执地看着低头吃饭的柯西莫。
康坦西娜放下水杯,看向自己年轻的儿媳:“我们所有人都难以置信,亲爱的。”
“那为什么要相信呢?”
柯西莫咽下嘴里的食物,手里的刀叉切割着下一块肉:“你根本不知道我弟弟的能耐。”
“我只知道洛伦佐叔叔没有杀人的能耐。”卢克雷齐娅提高了音量。
柯西莫瞬间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向餐桌,咬着牙怒吼道:“只要时机到了,所有人都有杀人的能耐!”
三人被吓得直起了身子,直面怒吼的卢克雷齐娅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惧。
“我现在一次讲清楚,不许再提及这件事,也不准跟外人说!”
皮耶罗只敢斜眼看一眼盛怒的父亲,卢克雷齐娅含着眼泪离开了餐桌。康坦西娜责怪地看了看柯西莫,示意皮耶罗跟上去安慰他自己的妻子。
这一场晚餐,食不知髓,不欢而散。
……
直到夜深人静,皮耶罗房间里卢克雷齐娅的哭泣声也渐渐平息。
柯西莫也进入了梦乡,储巧从他身体里苏醒,确认了一下另一床被子的康坦西娜发出熟睡的轻轻鼾声,才掀开被子起床。
走到洛伦佐的房间门口,值守的守卫齐齐向他行礼。
“打开房门。”储巧示意其中一个守卫解开上锁的铁链。
“是。”守卫很快解开了锁。
“你们先下去。”
房里的洛伦佐早已听到声响,思索间还是起身穿好了外袍,房门一被打开,他就笑了。
“我猜到了是你。”
储巧也一笑,合上了房门。
“除了我,还有谁今晚敢来。”她直接倚靠在进门左侧的桑木柜台上,“白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来看看你。”
洛伦佐走过来,拿起柜台上的酒,倒了两杯。
“我真希望柯西莫能像你一样。”他递给储巧一杯酒,“他变得越来越不讲理。”
储巧接过酒杯:“你知道他有自己的谋划的,只是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我,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存在。”
“你留在这里就为了完成你的使命,让我们家族繁荣,兄弟和睦,嗯?”
“哈哈哈,洛伦佐,我知道你其实了解了很多柯西莫还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你很多时候比他更沉得住气,这是你的优点。”
储巧示意洛伦佐干杯,两人一口饮尽。洛伦佐又接着倒酒。
“说实话,你确实恨着乔凡尼,甚至可能还恨着我吧?”
洛伦佐叹了口气:“我们都活得身不由己,哥哥。”
当初,洛伦佐爱上了罗莎,情到浓时领着她回家请求父亲答应这桩婚事,但是后来,罗莎就失踪了。这么多年,洛伦佐一直在寻找她,连自己侄子皮耶罗都娶妻了,他还固执的不肯结婚。
“我不是没怀疑过是不是你和父亲黑夜的谋划里,有一件也涉及到了罗莎,但是我始终不敢信,就像我不可能谋杀父亲。”
“洛伦佐,不要带着仇恨生活,那会让你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