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一把拿起扣在炕桌上的塑料圆镜子,入目的就是那两撇阿凡提式的卷翘小胡子。
她想起了陆渟岳之前在自己脸上摸索的那两下,牙齿磨得咯咯响。
一抬眼,陆渟岳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屋门口。这倒省得她去找他了。
“我这是怎么回事?”安华放下镜子,一手指着自己新得的八字胡问。原本就圆圆的杏眼睁得大大的。
“你刚刚吃了烤地瓜?”陆渟岳没有回答,抬手宠溺得揉了揉安华的头发,“我帮你梳梳头发,你好久没用那发钗盘头发了!”
“陆渟岳!”
“我在。”陆渟岳回答。手指忍不住又在她嘴角周围蹭了蹭,“我去给你打水洗洗!”
耷拉在腿上的手指摩挲了又摩挲,忽的,安华双手一把捧住了陆渟岳的脸,阻止他起身。
好看的眸子弯起,圆圆的杏眼眼角带上了勾人的弧度。
她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着十指紧紧扒着这漂亮面皮上的软肉一寸寸下滑,在下巴处缓缓收手。
欣赏着自己面前白皙俊脸上十道清晰黑长横,安华表示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陆渟岳仿如不觉,就维持着安华捧她脸的姿势,幽深地望着安华每一寸面部表情的变化。
是灵动的,是鲜活的,是诱人的。
安华张开十指面对陆渟岳,又弯了弯十根指头,示意这个还不知道自己惨遭黑手的笨蛋看她黑乎乎的手。
他一把抓住安华的作怪的双手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凑近笑得得意的安华,问:“开心么?”
安华点点头。
他说:“我也很开心!”
安华笑得眼睛都眯起了,闻言就觉得这男人真好,为了让自己高兴能让自己随意作弄他的脸。
就见这好男人又往前凑了凑,都快鼻子碰鼻子了,他的声音轻轻的,但是很醇厚:“今晚你就满18岁了!”
安华的笑顿时噎在了嗓子眼。
弯弯的月牙儿慢慢撑圆,变成大大的杏眼,此刻正如梦初醒般地盯住她所想的好男人,直到把自己的双眼盯成了斗鸡眼。
他要吃肉了?
一整个下午安华都有些恍恍惚惚,觉得时间像是长了翅膀的飞马,一奔九万里。还没怎么尝到晚饭的味道就这么结束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呀,怎么的也要好好的彻夜庆祝一番的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一桌子的好菜?
“娘,我觉得我还没吃饱呢!”
“娘给你再煮碗酒酿蛋?”
“小弟,姐姐做的红烧狮子头好吃么?”
“嗯,跟安妹你说的一样的好味道!”
“虎子,你娘给你做新衣服了么?”
“二嫂,你肚子里侄子几个月啦?”
--------
“娘,我怎么不记得去年生日是怎么过的啦?”
安华赖在饭桌上,想尽量多磨蹭点时间。
陆渟岳也不催促,安静地陪着安华坐在桌边。桌下的手捉了几次都没抓住安华的手,于是,他也不再费力了。
像一只狩猎的狮子,静谧地守着自己的猎物,一动不动。
一家子人吃完饭被迫坐在桌上听着安华东拉西扯也没觉得烦,反而都开始回忆去年的今天在干啥了,怎么给安妹过的生日。
大晚上的,谁家不是吃完晚饭就赶紧上炕窝着,坐在堂屋里又冷又废电的。这要是搁家里任何一个人在这胡搅蛮缠,早就被张妈的大巴掌扇到一边晾着去了。
“去年?”张爹抽了一口烟,“去年这个时候好像是应付那群红##了,费了我家好多的包子!”
“对对对,去年廿四我家包了好多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