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在镇上睡的很香。
可褚家村却不太平,好几户人家睡不着觉。
尤其是严家几口子人,蹲在门口拿着木棍等着傻妞回家呢。
他们也不怕傻妞不回来。
毕竟手里有杀手锏。
只要杀手锏在,傻妞就不可能离开他们家。
这辈子就只能留下来给他们严家做牛做马。
可等到月亮直挂树梢,也没见到身影。
严母不由搓着发冷的双臂喃喃自语,“这傻妞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难不成真的睡褚家了?”
不能啊。
严家辉也觉得不能,但他现在听到自己亲妈的声音就觉得烦躁。
扭头对着她冷声骂,“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话?今天要不是你签字那么快,我至于没拿到钱娶媳妇吗?你自己是个女的,注定没什么出息,难不成也要让我和你一样?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蠢。”
儿子的骂让严母的心发凉。
可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打骂也得受着。
老了还得让他送终。
“儿啊,妈知道错了,这不…等傻妞回来我们再卖一次。这会把她卖的远远的,也不怕她回来也不怕别人坑我们。”严母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不过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严家人都是这副表情。
他们老早就肯定傻妞会回严家。
所以当村长甩出五块钱的时候,也没有和村长他们争辩太多。
很快他们(村长)就知道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严家辉想着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扭头,“爸,爷,我们先睡,让妈自己一个人守着就行。”
“也行。”严老头用烟杆敲了敲地,也不再理会他那糟心的儿媳妇。
转身回了房。
说是房,也不过是黄泥和稻草组合成的加强版牛棚。
不漏水也不通风。
勉强能住人。
“那我也去。”严母她丈夫也跟着说。
三言两语下,简陋的院门口就剩下穿着单薄又破烂衣服的严母。
正常人面对这样情况多少心里会有些不满,可偏偏严母心中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觉得这是件无比光荣的时候。
在她心中,能让男人睡好觉,也是她的本事。
女人就是无用的废物(注:人物三观不等同于作者三观),吃不吃都没关系,睡不睡更没关系。
谁让她是个女人呢?
就这样…严母守在门口到了天亮,等来了村里第一坨鸟屎。
……
再说章俊明,自从被一大一小抢走了所有的包子,晚上上班都没有了积极。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前脚刚踏出工房,脑子就莫名闪过了那小同志和他说的话。
忘都忘不掉。
正好身后追上了同单位的员工,平日里两人关系也不错。
章俊明随手塔上了他的肩膀,“大森,太晚了,今晚和你一块回去吧。”
两人的家正好一前一后。
“行,难得走一块,也能聊聊天。”大森痛快答应。
两人这么一聊,上夜班的疲惫也少了许多。
七十年代末路灯少见,晚上除了零星几盏电灯,其他地方全都黑漆漆。
更别说这会深夜三四点,就工厂还亮着灯,等出了厂门就得自己打电火(手电筒)。
“小明,不是我说你,你作为小组长平时对底下的人也别太严厉。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哪有你这么能管的,上厕所大小号都得固定时间。”也许是说开了,大森说着说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