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于小舟费了那么大的劲,最终想达成的效果只是逼我给安宁哥磕头,一直磕到安宁哥心软,同意接受于小舟的请求,那我也太小看于小舟了。
而我确实小看了,我一直以为,这就是真相。
但我的‘头’真没我以为的这么值钱,先不说只是磕头的话,对安宁哥有没有效果,单说如果于小舟真的只是为了让我磕头的话,他大可不必费那么大劲。
起码不用拿整个健民集团的安危来威胁我,他只需要那一张我老家门头的照片就行,别说让我给安宁哥磕了,就是给他磕我都干。
之所以要做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他针对的人压根就不是我,而是蛋蛋。
那么多人的安危,健民集团的安危,一个小小的我的可怜自尊,这些都是于小舟给到蛋蛋的压力。
在这么多压力的加持之下,于小舟只跟蛋蛋提了一个非常小非常小的要求…他要求蛋蛋今天不准主动联系我。
同时于小舟也跟蛋蛋保证,他今天肯定不会伤害我,只是要蛋蛋不许主动跟我联系,仅此而已。
甚至如果是我主动联系了蛋蛋,那蛋蛋也可以随便想跟我聊什么就聊什么,聊他于小舟也没问题…只是不准主动跟我联系。
于小舟拿捏人心的水平实在太可怕了,在昨晚用那个平板给了我巨大压力后,今天这一整天没人联系我,确实把我心态都有些搞垮了。
孤独,无助,绝望,甚至完全放弃了抵抗的念头。
而蛋蛋呢,在接受于小舟提出的要求后,他瞬间想到的第一种可能就是,我会有危险。
所以他立刻派人跟踪了我一整天。
直到我停在安宁哥妈妈小区门口时,‘直觉’让蛋蛋开始往这里暗暗调动了一百多人,同时,他自己也赶了过来。
但因为有和于小舟的约定在先,所以在不确定到底会发生什么之前,蛋蛋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直到于小舟出现,我开始‘匡匡’给人磕头,蛋蛋才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眼看我跟越磕越上瘾似的,蛋蛋都懵了,他甚至一度怀疑我磕的到底是头还是药还是CP。
而且他也想看看,我一直这么磕下去的话,安宁哥会有什么表现。
然后熊贝冲我动了手,不,动了脚,丫踹了我一脚,这一脚突破了蛋蛋的底线,所以他立刻就露了面。
之后他打熊贝,吓唬于小舟,和于小舟明着对立,让于小舟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在做这一切时,虽然其中很多环节,蛋蛋确实都很情绪化,不算很理智,但他一直以为,即使情绪化,那也是他自己的情绪,是他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别人指使他去做的。
可他错了。
我在遇到重大挫折又孤立无援时,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会选择放弃抵抗,认命。
蛋蛋在遇到问题时,无论问题多大,他都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他一定会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去尽可能的反抗。
我俩这性格,早就被于小舟摸透了。
所以直到刚才安宁哥妥协前的最后一秒,今天一整天,我和蛋蛋做的所有事,都在他的预料范围内。
准确的说,是他合理的利用了我俩的性格,让我俩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按照他的想法行动了一整天。
这一整天,我和蛋蛋就像两头被蒙住眼睛的蠢驴,于小舟牵着我俩脖子上的绳子,他让我俩往哪儿走,我俩就傻乎乎的往哪儿走。
直到最后,终于把事情走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于小舟是有仇必报的人,于小舟是无比在乎面子的人,谁让他没面子,他一定会加倍偿还回来。
而且,在于小舟的人生信条里,没有‘隔夜仇’这概念,有仇他都是当天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