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史大爷和王庆魁正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
史大爷手里攥着一张纸,表情古怪的看着王庆魁,王庆魁满脸悲伤,低头不语。
“庆魁…”
站在卧室门口,王庆魁媳妇轻轻喊了一声,但一声喊完,她就捂住嘴,眼泪刹不住车的掉了下来。
王庆魁抬起头,勉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媳妇说道:“来了?”
王庆魁媳妇捂着嘴点点头,迈步进卧室,王庆魁也立刻起身,想迎接自己媳妇。
但王庆魁刚一站起来,史大爷就忽然拦住他,说道:“你别…不是,我有些乱,你先坐,别碰我弟妹…”说到这儿,史大爷又冲王庆魁媳妇说道:“弟妹,你先别过来,有点事我得先跟这人问清楚。”
说到‘这人’时,史大爷很不客气的指了指王庆魁。
这一幕给我看懵了,啥意思?怎么突然这么见外?‘这人’?这不是史大爷跟王庆魁这种交情该用到的称呼啊。
察觉出气氛不对,王庆魁媳妇立刻站定了脚步,我和蛋蛋各自上前一步,王庆魁苦笑着摇摇头,重新坐了下来。
接着,史大爷就冲王庆魁问出一句,让我一时甚至无法理解的话:“所以…你真的不是玉生?”
王庆魁轻叹一声,说道:“嗯,不是。”
玉生?王玉生?王庆魁不是王玉生?
我感觉自己脑子有些跟不上了,蛋蛋也接嘴问道:“爸,叔,你俩这是聊啥呢?你俩背着我们发展什么新剧情了?”
史大爷白了蛋蛋一眼,冲着蛋蛋举起手里那张纸,轻声道:“这是你陶奶奶的遗书,事情的真相,全在这里了。”
蛋蛋有些惊讶的走上前,接过那张纸看了起来。
我实在有些好奇,就也凑了上去,看向了陶行霞的遗书。
贤侄庆魁:
既归来的是你,想必吾儿玉生,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近几日,你与我对坐闲谈,聊起过往,其实确无一处纰漏,玉生的儿时记忆,你是全知道的,所以,想必玉生曾经与你,是有过极好交情的吧?
你既已知玉生一切,必然也知晓,此番归来,迎接你的,绝无几多好处。
但你仍旧选择替玉生回归滨海城,并为给我母子报仇,荒唐虚度十余年,甚至差点搭上自己妻儿余生幸福,你确是个好人,玉生南下年间,能遇你这般兄长挚友,是玉生一生之大幸,身为其母,亦替他感到荣幸,开心。
近几日,你一直在与我讲述,要带我治病疗身,给我颐养天年,还说要带我认识儿媳妇,小孙女,让我享尽天伦之乐,弥补半生缺憾,替这世道,还我一份公平。
你有心了,我很感激,但,你终究不是玉生。
世间万般情事,或可都能找到替代品,唯独这舔犊母子情,绝无法被任何人取代。
抱歉,让你失望了,是婶子自私了。
玉生既已不在人世,这世间,便再无一人一物,值得我所留恋。
玉生所去之处,便是我向往之处。
只是不知,你可有留存玉生尸身骸骨?或者哪怕生前随身之物?若有,还请再麻烦你一次,将我与玉生,或与玉生随身之物,葬在一处。
还有,关于玉生后来生活,以及死因,请你在坟前说与我听。
为人母,生时委实不敢听这般事,但却真的想知道。
庆魁贤侄,你是好人,若人死后真能成鬼成魂,我必不入天门不堕地府,只游走天地间,寻得吾儿玉生后,与他一起保你一生平安,还你对我母子之再造大恩。
另,关于你之前所问,我们三人死而复生的真实原因,我一直未曾告知与你,这绝非婶子不相信你,不愿与你讲,只是我三人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