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绝笔。
看完方芳的遗书,我便抬头看向了王庆魁,王庆魁会意,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塑料小瓶子,说道:“房间里只多了这一件东西,我进来时,这东西压在三页遗书之上,那遗书里写的,应该就是它了。”
我紧张的嗓子都有些发干,扭头看了眼蛋蛋,蛋蛋缓缓从我手里把那页遗书抽走,轻轻推了推我,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瓶药膏。
这塑料瓶子很小,很不起眼,此刻就摆在一套精致的茶具旁边,要不是看过这封遗书,我想我都注意不到这东西。
在蛋蛋的鼓励下,我朝茶台方向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史大爷冲蛋蛋说道:“怎么了?信里写什么了?井月怎么了这是?”
史大爷问完,蛋蛋便走到他身边,表情古怪的把那页遗书交给了史大爷。
此时此刻,蛋蛋的表情真的很古怪,但因为我所有心思都在那瓶药膏上,所以也就没问蛋蛋是怎么了。
走到茶台近前,我拿起那瓶药膏,刚要拧开,王庆魁却忽然阻止道:“最好…最好等用的时候再打开吧,万一这东西真有用,那咱们也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一遇到空气就会挥发,影响效果…反正,这东西归你了。”
我心里当然明白,王庆魁说的‘归你了’,不是要给我用,而是让我拿给方芳遗书里交代的那个人用。
也就是珊珊。
王庆魁的话,我觉得也很有道理,一股很复杂的情绪席卷心头,我点点头答应一声,没敢打开这瓶子。
我想,对于这瓶药膏的疗效,此刻这屋里的所有人,跟我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估计都没我这么坚定的相信,这药膏肯定有效。
之所以我会坚定,是因为方芳对那位‘先生’的描述。
瘦高个子,大眼睛,白,总是似笑非笑,说话口音有点怪。
这些特征放在一起,不就是平安里的‘老大’,姜破甲吗?
虽然我也知道,在这么大的地球上,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没一百万估计也有八十万。
但当范围缩小到滨海城,而且又跟这些生生死死的事情牵扯到一起,这种情况下,还能符合‘先生’特征的人,我想,只有姜破甲了。
话说回来,这三份遗书,倒真是很完美的还原了三个女人的性格特点。
温婉心细慈爱的陶行霞,泼辣的张爱华,生命定格在十六岁的方芳。
尤其是方芳,还是像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样,爱做梦,爱幻想,春心萌动,却也只敢心动。
有点中二,有点好笑,但却自有一份少女特有的可爱。
十六岁,有这年纪在,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很合理。
可既然有这疗伤圣药,姜破甲为啥不直接拿去给珊珊用,而是给了在当时对姜破甲而言,堪称完全陌生的三女呢?
我还没想通这一点,忽然听到史大爷满是惊讶的说道:“这位‘先生’,怎么这么像…”
房间里正在寂静无声,听到史大爷这半句话,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过去。
史大爷的手里,还拿着那页遗书,但他的眼睛却没在看这遗书,而是抬头看着一旁的蛋蛋。
蛋蛋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冲史大爷问道:“您也觉得像,是吧?”
史大爷冲蛋蛋点了点头,我脱口而出道:“像什么?”
史大爷没说话,蛋蛋冲我解释道:“方芳阿姨遗书里对这位‘先生’的描写,像极了我爸认识的一位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我和王庆魁同时重复了一遍。
也许是因为长辈也表现出了好奇,这次蛋蛋没说话,史大爷语气有些古怪的继续解释道:“虽然说,我们该相信科学,但我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