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依旧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但他的身体确实已经有了很大变化。
之前受的外伤,全都已经康复了,连道疤都没留,从外表看,就是个完全正常的人,甚至肤质好像都变的比之前细腻了一些。
他重新拥有了呼吸和心跳,呼吸的强度,已经和正常人睡眠状态下差不多了,但心跳却十分微弱,用手放在他胸口都完全感觉不到,需要借助点专业的医疗仪器才能听到。
不过,关于蛋蛋完全成为尸体时是怎样的状态,以及平安里是如何让他活过来的,我都不知道。
整个过程,金错他们即没有让我看到,也没有对我进行过任何讲解。
只是在和珊珊偶尔聊起时,珊珊很隐晦的跟我说过,这负二层其实有点类似于医院的‘病房’,主要是用来存放‘病人’的。
而真正用来对病人进行治疗的‘手术室’,则藏在平安里的更深处,那里,才是真正的‘平安里’。
珊珊这说法,让我觉得十分合理。
毕竟是堪称逆天改命的神秘技术,虽然一般人估计连平安里的地下车库都进不来,但这车库主体环境这么敞亮,绝对算得上是一目了然,那么高精尖的科技,理应被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只不过,那地方具体是哪里,珊珊就没跟我说过了。
姜破甲依旧神出鬼没的,听珊珊说,最近这一个月,他呆在平安里的时间,加起来也超不过两个小时,听着比我都忙。
至于他在忙活什么,那就没人知道了,珊珊他们不知道,也不好奇,而且从不过问,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
看他们那模样,仿佛要是哪天,姜破甲能在平安里呆上个一整天不出去,反倒会吓到他们。
当珊珊为了帮我在健民站稳脚跟,带我找姜破甲时,我一开始还跟姜破甲提出过,想让他或者金错直接出面,帮我镇镇场子。
但姜破甲和金错的反应几乎完全一样,他俩都觉得,健民这么小的企业,我要面对的 这么小的场面,实在不值当他俩出面。
用姜破甲的话说,他俩出面,那算大人欺负孩子,不合适。
十天前一次,今天一次,两次借着误以为蛋蛋会醒来的时机,陪蛋蛋进行的这两场谈心,都能帮我缓解很大压力。
但压力缓解完后,我心里就只剩下了难过。
对蛋蛋现状的难过。
怎么…就还不醒呢?
终于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心情舒缓一些后,我没回楼上,而是继续坐在箱子旁边,直接闭上了眼。
说起来,我已经有一个月没回过楼上那个家了,应史大爷的要求,这段时间,我基本一直和他住在同一栋别墅里,每天上班忙工作,下班陪史大爷聊工作。
偶尔工作太忙的话,也在办公室里通过宵。
像是为了掩饰对蛋蛋的思念,陪史大爷住在别墅的日子里,史大爷从不会主动跟我聊起蛋蛋,但他却很爱跟我说话。
可是不聊蛋蛋的话,我跟史大爷实在没有太多共同话题,聊完天气聊一日三餐,聊完一日三餐就聊明天的天气,聊完明天的天气就聊后天早上吃什么…
再聊,就只能聊工作了。
这倒也好,聊这些,对我适应健民的新环境是一种帮助,对史大爷缓解心情,也是一种帮助。
负二层其实挺阴凉的,即使在现在这种农历七月中旬,也很凉,还很闷,但我身上这套衣服的料子确实不错,穿着它走在太阳下时,不会太热,现在坐在地上,又不会太凉。
这衣服穿的,跟随身带了个小空调似的。
十天前我如约来到这里,想迎接蛋蛋的苏醒时,最终什么都没等到,那天,当希望转化成失望时,我对着姜破甲和金错发了点小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