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梯直通一楼大厅,出电梯,我看着大厅里难得的一片狼藉,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因为我不喜欢这种画面。
人去楼空,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这场面会让我想起的这些成语,都挺凄凉。
临时搭建的舞台已经拆了一半了,不得不说,南天的做事效率倒确实可以。
安检设备已经撤了,谁都可以正常进出。
离开南天大厦,我思绪万千的溜达一阵,没多久就溜达到了健民楼下。
坐电梯上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想忙会儿工作,却始终静不下心来。
掏出手机,想看看自己的记事本,一打开才想起,从当时到现在,我已经换了好几个手机了。
而且自从和平安里的关系发生本质改变后,我也就没再记过这种东西。
放下手机闭上眼,我一边使劲挫着脸,一边更使劲的回忆着我当时记下的那些关键词。
江云是一个很喜欢根据蛛丝马迹去胡乱推理的人,而且他是一个对自己推理能力很有自信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连‘南天就是青堂’这么不着调的事,都相信的那么坚定。
刚才我离开前,江云按亮他手机,看了一眼手机桌面上的时间。
在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跟着扫了一眼,于是我就发现,他这部新手机的桌面壁纸,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现在的手机壁纸,是他曾经的微信头像。
看到他用这幅照片当壁纸,我是又开心又担心。
开心的是,这就说明,他心底深处一直没变,他还是那个善良正直的江云。
担心的是,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底线在哪里。
脱离警队,没有了纪律的束缚;执掌南天,拥有了巨大的财富和权力,这样的江云,他心里对‘善良’的解读,会变吗?
一阵烦躁之余,我继续使劲回忆起之前记事本里的内容,那些内容,我不知道江云看过多少,也猜不出,根据那些内容,他已经把平安里推理成了什么样子。
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个结果,我看了会儿手机,忽然想起了安宁哥。
他今天可是帮于小舟办葬礼去了,那可是于小舟的葬礼耶。
我给安宁哥发了条信息,询问他关于葬礼的进展。
等了一会儿,安宁哥才给我回信息说,葬礼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很顺利,于小舟没哭没闹的,也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史无前例的乖巧…
按照习俗,下午就没他啥事了。
听起来,对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葬礼,滨海城和我老家的习俗差不多,都是尽量从简从快,不会大操大办。
只不过,作为和于小舟关系复杂,感情颇深的安宁哥,把于小舟送走后,他的心情委实不太好,所以他便约我晚上去他店里找他,陪他喝一杯,散散心情。
虽然此刻我其实还有更想做的事,但一股莫名的心疼,还是让我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约好时间,下午天擦黑时,我站在健民大厅,看着远处已经亮起来的南天二字,不由得想起,之前江云站在这里时的样子。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南天,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吧?
可他怎么就从一个小狱警,一跃成了南天老板呢?
他是青爷孙子这件事,安宁哥怎么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呢?
正好,今晚再问安宁哥打听打听。
夜色渐深,我打上车,直奔无事烧烤店。
到站下车,步行一段,还没走到店门口,我就不由得心头一喜,因为我听到店里传出了阵阵笑声,很陌生的笑声。
看来,安宁哥的烧烤店,终于又开张了,有客人了。
既然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