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诗诗静静地听着,这如雷的声音像诅咒一样,让她不安,让她整夜难眠。
慕星云的话,像雾霾一样围绕着洛家上下内心本不纯净的人。说者无意,听者上心,对号入座满席。语言的力量可以温润如玉,也可以杀人放火。
谷诗诗回到娘家,西拉东扯,只字未提自己的恶行。只哭诉自己的委屈与害怕,添油加醋哭诉慕星云的对她的恶意,与对她未出世孩子的咒骂。
很快,洛家接到了电话,谷家放狠话,慕星云和谷诗诗只能留一个在洛家。
洛母对慕星云再多不满意,但看到洛凡辰可人的模样。还是不忍的落泪了,她可怜的孙子呀!
但最终慕星云还是成了利益的牺牲者。洛母借上次慕星云的话生事,说慕星云诅咒洛家,说洛家生恶,起歹,伤人。
洛母假装生病入院,假装被气得病入膏肓。故意在洛城身边哭诉,说她要把这命赔给洛家犯下的债,陪给慕星云这些年来在洛家受的苦。让慕星云来拿去,她把命陪给她,请她不要再诅咒洛家的子孙和无辜的家人。
洛城气冲冲地跑回家,慕星云弯着腰,扶着1岁多的洛凡辰,耐心的教他学走路。她不时用手捶捶酸痛的腰,望着洛凡辰,眼里充满了母爱。
洛城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踢在慕星云酸痛的腰上。慕星云瞬间失重,被踢出好几米。洛凡辰没了外力搀扶,也跌倒在地上,满眼惊恐的望着发生的一幕,然后嚎啕大哭。
慕星云一阵晕眩,母爱本能的力量,她拖着疼痛的躯体,挪向她的孩子。她缓慢的移动,几米的距离,但用尽了生平的力气。
“慕星云,你伤我,恨我,杀我都可,为何要诅咒我们洛家,要把我年岁已高的母亲气到病床上。她说,她要用命来还你。如果你要她的命,那就先过我这一关,你这个疯女人,我为什么会娶你进门。”洛城已被她母亲的戏控制,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
慕星云本就冷却的心,再一次遇到了雪崩。罢了,罢了,罢了。
早上才喝了几碗燕窝的人,怎能为几天前的事,病入膏肓。病入膏肓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即无智亦无商。
如果这是一场偿还,也该到头了。
“我们离婚吧!这也算是我携空手赤拳,为爱奔赴的懵懂爱情而付出的代价吧!我本心怀一世追随,奈何无德无才无能配你洛家。愿他日,你娶得良配,共赴繁华。如你所愿,如你洛家所愿。”慕星云终究难掩锥心之痛,哭得泣不成声。
洛凡辰的哭声,让慕星云越发悲伤。
洛城呆坐在地上,离婚二字刺激着他的全部神经。
不一会儿,洛母和洛家重要的人都来了。
“听说你们要离婚,如果不合适,离了也好。大家都还年轻,也都好觅得佳偶。慕星云,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也不枉你们婚姻一场。”洛母的语速和力度,也不像病人。洛城似懂了些什么,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心是干净的来,也该干净的走,名利于我,从来都不动人。我只带走,我带来的。洛凡辰是我儿子,他虽姓洛,但是我差点以命换命而来,我必须带走他。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就耗吧!我无所谓的。”慕星云眼神笃定,洛城心怀希望,他母亲绝对不会同意。
洛母考虑到谷家的施压,洛凡辰是洛家骨血 。早晚都会回到洛家,便答应了慕星云的要求。
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一场已久的预谋,慕星云签好字,按好手印,看着自己漂亮的字迹,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为何要受困于此,为何不绽放自己该有的才情与美丽。
慕星云抱着疲惫,满脸泪痕,渐渐熟睡的洛星辰。她擦干眼泪,提起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大门走去。
没有一声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