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赶到时,关静儿已经靠在杨子墨的怀里,没了气息。
苏昀走到关静儿身边,蹲下身体,手覆在了她的眼上,作为她们的师长,他难逃其责。
关静儿与温子玥一同入的国子监,当时女学子也就只有她们二人...
“静儿资质平平,生性贪玩,我想让她多学学,所以才把她送到苏大人面前,想着,这里既归你管,必不能差。”
关尚书颤抖着双手,踉跄着将关静儿抱了起来:“可不曾想,我竟亲手,把她推进了狼窝,任人糟蹋,有冤不敢申。”
苏昀站起身,扶着关尚书,却被他用力甩开,关尚书满眼怨恨,
苏昀身形微晃,他辜负了所有人的信任,全因他失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这叫什么话,别忘了,她杀了我的女儿。”温丞相一甩衣袖,沉着老脸,他的一儿一女被杀,被废,他还没说什么呢,他反倒在这诉上冤了。
关尚书看着温丞相,那双略显年纪的眸子带着无尽的恨意:“我虽官不及丞相大人,但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为我的女儿讨个公道。”
“若是皇上不肯,我便辞官不做,从此回乡,屈死不喊冤。”关尚书说着低下头,强忍着眼泪,走下了台阶。
温丞相握着拳,关尚书是跟着先皇的老臣,皇上一向器重,闹起来,他讨不到半点好处。
“这事情,都是关静儿一面之词,我儿子是伤了,但那是因为他喝花酒,被...”
苏昀看向杨子墨,嗓音深沉:“把温云星带到大理寺,这件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若事真因他而起,立斩不赦。”
温丞相一听,马上不干了,他抬起手指着苏昀:“你凭什么,谁给你的职权。”
苏昀挺胸,直视温丞相的双眸,声音沉稳:“皇上命我七天查出事情真相,洗脱长公主的嫌疑,她被陷害,关进大理寺,如今已有两日,若事情真如关静儿所言,他的脑袋,谁也保不住。”
“公主,什么公主...”温丞相一头雾水,从头到尾,关静儿也没提什么公主。
况且,谁敢陷害公主,并且把她关进大牢,那可不只是砍头那么简单了。
先皇曾经下旨,耻笑公主者,灭其全族。
更别提进大理寺受苦了。
“温丞相的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之前你不是还要对她动邢来着。”苏昀说着手背在身后。
温丞相脸色瞬间白了下来,那个丑女竟然是长公主,这不可能,她那样的性子又怎会来到国子监吃苦。
不过,看苏昀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可怎么办。
温云星现在在别院养伤,大夫说他已经废了,他偏偏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烂泥,为他得罪这么多人,不值。
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若真是他所为,要杀要剐随苏大人,我绝不插手。”温丞相说着心口一疼,虽说是个废子,但毕竟也是他的儿子。
杨子墨本来就是想去抓人的,但温丞相肯定阻拦,如今苏昀施压,他不敢不从。
关尚书带走了关静儿,杨子墨派人将王淼的尸体送去了义庄,等着她的亲人来认领。
苏昀关上了书阁的门,看着地上那摊血迹,他手撑着额头,疲惫的闭上了双眸。
虽出事的时候,他不在,但事情发生在国子监,他难辞其咎。
商柔抱着腿坐在大牢内,赵玉玄躺在草席上打鼾,声音大到,连隔壁牢房都在骂。
她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让他滚了。
赵玉玄还睡着,被商柔踹了一脚,他哼唧两声,转过身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也就安静了不到半炷香,赵玉玄的鼾声再次响起,这次,不仅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