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程伊人把碎发撩上去，咬了咬舌尖愤怒问。
“我说你们程家人都是傻逼！你，你哥，你爸都是大傻逼！不想关心可以不关心，施舍般的关心算什么，啊？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他花了你们一分钱吗？兜里揣着几个臭钱他妈的嫌弃谁呢？你也配？”
沈麓也是气得不行，刚才还愿意忍着，现在直接破口大骂，程伊人被他骂懵了，愣在原地。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的，臭傻逼！被害妄想症，商陆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摊上你们这些血缘亲戚！”
“沈麓！”
“叫你爹我干嘛？”
沈麓抱着手，也不在乎跟她撕破脸了，说白了，程家人都是一样的，蹬鼻子上脸，上一辈的事情他不管，但商陆是他兄弟，他就要维护。
“啊啊啊！沈麓你个王八蛋！”程伊人气得大喘气，伸手就要推他。
沈麓往旁边一躲，她扑了个空，动静引来了附近的医护人员和陪护家属
“谁在外面大声喧哗？这是住院区！不是你家大院！要吵外面吵去！”
程伊人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在外国待了那么久，国粹也不会说，只能被动被沈麓“教训”，而她只能无力地放下狠话。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揭穿那个杂种的真面目！”
“一口一个杂种，你他妈才是杂种吧，杂的你爸那个老畜牲！”
沈麓要么不说，要说就说个彻底，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介意再得罪得狠一点，程伊人脑子嗡嗡作响，喉咙里一股腥咸的味道，后退两步。
“好，好得很，有种你一辈子护着他，看他能给你带来什么！”
“慢走不送！”
他白了一眼，看着程伊人下楼去，转身回到病房里。
商陆扫他一眼，刚才外面的动静在病房里也听到了，唇角微微勾起。
“攻击力挺强。”
沈麓摸摸鼻子：“那是，我轻易不教训人。”
他试探性地问商陆：“你……他……”
“是我。”
“呼，那还好。”沈麓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哦对了，刚才我在楼下看到时豆了，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偷偷躲在安全出口，不知道看谁呢。”
商陆眯了眯眼睛：“刚才在外面有一对男女争吵，你去查一查。”
“嗯？不是我跟……”沈麓还没说完，被商陆睨了眼。
“行，我知道了，待会儿看看去。”
“明天不用给我送饭了。”商陆突然如是来了句。
“为什么？你要修仙啊？”
“她会给我送汤。”
这个她是谁，沈麓很快明白过来，把腿放下，好整以暇地挑挑眉。
“行啊你，到哪一步了？”
“还早着呢，但是现在我怕……”喉结上下滑动两下，欲言又止。
沈麓身体后仰，点点头：“我知道你怕什么，不过你总不能因为他……一辈子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和事吧。”
沈麓的话让他有些慨叹，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那次玉雕，但凡锥子偏一点，他的大拇指就会被贯穿……
“这件事别告诉陆叔叔。”
“这个我知道，肯定不告诉他，还有其他的吗？”
“暂时没了，单子我最近接不了，能推的就推了，推不了的等我好了以后再出单。”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怎么做，有些单子我介绍给其他师傅了，都信得过。”
“那就行。”
商陆刚才被那么一刺激，心脏到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