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来了。”
老家比不得四季如春的S市，空中飘着濛濛小雨，商陆拢了拢大衣，推开小院门，抬步走进去。
屋檐下坐着一个微显佝偻的身影，戴着老花镜正用心地雕刻手中的玉石，听到声音，压了压老花镜，看到是商陆，又惊又喜。
“你怎么回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快快，快进来，外面下雨。”
“爸，你在雕什么，又是新作品吗？”
“没什么，雕着玩玩儿的，荒久了就该不记得怎么雕了，练练手而已，来，东西给我。”
老陆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掀开门帘，招呼他进去。
家里还是老样子，陈设都没有变，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商陆的心也安定下来，随意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
“爸，您怎么没买年货？”
商陆看到家里的老樟木箱子里空空荡荡的，以往过年里面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他疑惑出声。
行李放下，老陆拍拍粗糙的手，笑了两声。
“我以为你今年不回来过年，又是谈恋爱，又是……”他吸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风一转：“你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回来陪您过年，您不开心？”
“开心开心，怎么不开心，你回来我肯定开心，你等着，我出去买点菜，今天咱们爷俩好好喝点！”
“爸，我陪您一起去。”
“好，一起去。”
老陆高兴得手都发颤，他以为商陆会留在S市过年，和程家人团聚，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毕竟他只是名义上的养父。
没想到商陆竟然回来了。
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食材，两人回去随便做了几个菜，就着酒，高兴地吃了一顿。
还剩下几天过年，商陆隔天就拉着他爸去采购，把那个老樟木箱子填满。
忙忙碌碌，除夕就到了，万家团聚，一顿团圆饭，千万种不同的味道……
“你想什么呢，吃饭啊。”
时豆坐在餐桌旁出神，空筷子杵进嘴里，磕到了牙齿，一下回神。
“哦。”
时妈解了围裙，也坐下，给丈夫和女儿各盛了一碗汤。
“赶紧趁热喝。”
“嗯，味道很香啊。”
时爸捧场得很，赞叹出声。
时豆也跟着附和了两句，呷了一口热汤，胃里暖暖的。
眼睛不住地去瞟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一直没有动静，她抿抿唇。
正要拿起手机看看，突听见隔壁摔碗的声音，一家人顿时面面相觑。
时妈给时豆使了个眼神：“去看看吗？”
时豆眨眨眼，这种事情大人不好出面，也只有她去问问了。
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开门走到对面，摁了门铃。
大概响了四五声左右，景承风一脸悻悻出来开门，看到她，扯了扯嘴角。
“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时豆回了句，随后，紧接着问：“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我爸不在，我妈在。”
“哦，那个……”时豆摸了摸头发，尴尬道：“刚才听见你们家里有动静，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没问题吧？”
“没什么，我妈不小心摔了一个碗。”
景承风敛下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