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倒了。
膝盖破了皮,鲜红刺眼。
他趴在泥泞的路面上,仰起头,眼底有些绝望。
雨依旧淅淅沥沥,如瓢泼。
.........
云承尧在雨中昏睡了半日,才勉强苏醒。
“公子!”小厮守在床边,瞧见他睁开了眼睛,连忙喊道,“您醒了。”
他慌慌张张,又喊了两个丫鬟进来。
两位婢女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公子,您要喝药吗?”其中一个婢女问,手指捏紧了帕子。
云承尧摇摇头:“扶我坐起来,我想沐浴。”
婢女们松了口气。
她们七手八脚帮他洗澡更衣。
等他穿戴整齐,婢女端来了汤药。
他喝了药,却觉得嘴巴里苦涩。
他仍是没有说什么,让她们退下。
夜色已经暗了。
他坐在桌案旁,拿着毛笔,画图。
画了许久,才收起了纸。
他起身,准备去歇息。
刚刚掀开帘子,突然有一阵风吹进来,灯火瞬间熄灭,屋子陷入了黑暗中。
他微微一愣。
窗户并未关严实,此番风雨袭来,吹散了窗纱,漏进来几缕雨幕,朦胧了他的轮廓。
屋子里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云承尧闭了闭眼。
他慢慢适应了光亮。
门被打开,他隐约听到了轻盈而熟悉的脚步声。
是安衍。
他进来了。
“阿尧......”他喊道。
云承尧心里咯噔了下。
“你怎么又来了......”他问。
“我担心你啊。”安衍答。
云承尧嘲讽的笑了笑。
“阿尧,你今天淋了雨,早点休息吧。”安衍道。
他走到了床边。
安衍脱鞋躺下,靠近云承尧的床榻,挨着他。
也没什么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云承尧闭上眼睛,在心里暗暗祈祷安衍今夜不要对他做什么。
他知晓安衍有这种想法。
云承尧的心跳得厉害。
他努力保持平稳呼吸,装作熟睡。
安衍盯着他看了一会。
“晚安。”
他离开了。
屋子里再次变得漆黑,只剩下外头的雨声。
他翻来覆去,一直没睡着。
直到天蒙蒙亮,云承尧才缓缓睡去......
翌日清晨,安衍又来了。
“阿尧......”他喊他。
云承尧不理会他。
他故技重施。
“阿尧......”安衍又喊了他。
云承尧倏然惊醒。
他睁开了眼,就看到安衍的脸距离他极近。
他吓一跳。
安衍却笑了。
“醒了?”他声音温润,“昨晚睡得好不好?”
云承尧道:“你先放开我!”
安衍却没放开他。
他反而越凑越近。
他的气息灼热,悉数喷洒下来。
云承尧屏住了呼吸。
“安衍!”云承尧怒喝。
“阿尧......”
云承尧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安衍压根儿不费劲。
云承尧愤怒至极。
他拼命挣扎,踢打安衍。
安衍却毫不费力的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