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型。”云绥站在床尾,紧攥着铁护栏,指骨用力到发白,“准备血袋了吗?”
钱多友飞速想了一下,“准备了,但不多,恐怕不够用。”
“小齐快去看看!O型和AB型血袋一共准备了多少,快点!”
小齐闻声嗖的一下蹿出去,留在房间里的医务人员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忙中有序的处理着各自的事。
因为梁惜脸上有伤口,云绥把她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和假发摘了下来,当场见到这一幕的医务人员皆是睁大了眼,惊讶的看了看被扔在垃圾桶里的面具。
可当看到露出真面目的梁惜后,众人直接愣住。
“愣什么呢!”
钱多友呵斥了一声,绥爷现在整个人处于暴躁阶段,这些人没点眼力劲,哪天命丢了都不知道。
...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医务人员陆陆续续离开了病房。
钱多友包扎好梁惜背部被子弹擦伤的伤口,眨了眨酸涩的眼,看向从始至终站在床尾的云绥,如实禀报,“绥爷,少夫人的胸肺腹腔的内伤有点严重,外伤也不轻,外伤完全恢复好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背部可能会留下疤痕,脸上不会。”
“内伤的疗养需要的时间就久了,最少需要半年左右。”
“另外,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带来的脑损伤,耳损伤不可避免,具体情况要等少夫人明天情况稳定,醒了以后再做检查。”
云绥沉着脸,嗓音低冷,“肺部损伤为什么不做X线检查,别跟我说初步断定没有冲击肺的情况,我要的是泱泱绝对安全。”
“泱泱的伤况多久可以稳定下来?你们两个去做准备,我要带泱泱去医院做X线检查。”
冲击肺是HE过压冲击波直接导致,是对经历爆炸后的幸存者最致命的初始冲击伤.冲击肺的特征通常在对冲击幸存者一开始评估时就会发现,但也可能最晚在爆炸后48小时才被发现。
云绥并非是不相信钱多友和加尔的医术,而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妹妹有任何一点危险。
“绥爷,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少夫人的病情最少需要三个小时才能稳定。”加尔说,“我们现在不适合去医院,我的私人医院里有X光机,去我那。”
云绥点了点头,拂去黏在女孩儿额上的碎发,随手坐在床边,不再说话。
钱多友和加尔相视一眼,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房间。
...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不见一点光亮。
云绥的心就如同这夜色一般沉寂。
微风四起时,卷走了萦绕在房间里的血腥味,窗帘随之飘荡,树枝摇曳。
今夜,是个不眠夜。
教堂里的钟声绵长空灵,仿佛来自远古。
另一边。
潮湿阴暗的小屋里。
边秋蝶蜷缩在地上,双手被拷在身后,双脚用一根铁链死死绑着。
她脸色苍白如纸,短发湿漉漉的贴在一起,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下,嘴里咬着毛巾,脖颈上青筋四起。
对痛觉不敏感的她,此时却觉得生不如死。
五脏六腑仿佛被蚂蚁啃食,身上的肉仿佛被人一刀刀割下,彻骨钻心的疼就像是用大潮一般不断涌来,这种疼真的难以言喻。
C7药剂可以让濒死的人起死回生,可以让受了重伤的人快速痊愈。
但...
这就是迟来的副作用。
如果能挺过去,她将完好无损,如果挺不过去...
不管是选择饮下C7药剂,还是现在在小屋里接受痛苦的折磨,边秋蝶都毫无怨言,因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绥爷将她从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