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骤凉的夜里,几人围着篝火烤着串,欢声笑语不断,纵然有端着架子的公子哥听着赵老二和丁叮你来我往的打趣,偶尔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握拳抵唇掩饰,玲儿更是夸张地笑得一刻不停,直呼脸疼肚子疼。
终于畅快吃了一顿的丁叮心情大好,招呼玲儿把镇上买的甘醪酒拿出来给各人倒上,兴致勃勃地邀约众人做游戏。
“咱们边吃边玩个游戏,怎么样?”
“玩个……游戏?”赵老二有些不解。
“哎呀,就是……就是行个酒令,对,行个酒令!”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啊,我先提一个。”
“先来个最容易的吧,逛三园。”
就听见丁叮一个人的声音叽叽喳喳讲着规则,另外三人要么似懂非懂地点头,要么一脸不以为然的淡漠,片刻后总算开始了今夜第一轮“行酒令”。按照丁叮的要求,他们还得一起拍着桌子保持节奏,若是错了节奏没接上也不能算过关,气氛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丁叮:“菜园、果园、动物园,动物园,兔子!”
玲儿:“老鼠!”
赵老二:“蛇!”
谢渊:“马。”
丁叮:“猪!”
玲儿:“鸡!”
赵老二:“牛!”
谢渊:“狗。”
丁叮:“鸟!”
玲儿:“鱼!”
赵老二:“羊!”
谢渊:“……”
“哈哈哈——”眼看谢渊第一个吃瘪,另外三人紧绷情绪大大释放。赵老二忙不迭笑着给谢渊倒上一碗,谢渊倒不推脱,爽快地端起酒一饮而下,沉吟片刻。
“再来!”
“好,菜园、果园、动物园,菜园,白菜!”
“萝卜!”
“地瓜!”
“……”
准备出场的五六只动物在谢渊心里奔腾而过!
这……说换就换,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看着谢渊脸都憋红了,那三人更是不厚道地哈哈大笑,眼角都快笑出泪花了。
行酒令这一小事,从没难倒过谢渊,但今天晚上这个年轻人有些羞恼了。哼,不过是欺我没做好准备,偷换题目这等雕虫小技还能再灵不成!心里又细细把剩下没说的果园里的水果挨个想了一遍,胸有成竹地拿过酒坛自斟一碗,又是一口喝完,豪气开口。
“再来!”
丁叮悠哉地放下嘴里的串儿,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葱花,目光与那两人相交,心照不宣地抿嘴一笑:“好!”。
“菜园、果园、动物园,菜园,白菜!”
“萝卜!”
“地瓜!”
“……”
“桃子”就在嘴边挂着的谢渊一口气差点憋死,“啊——!为什么!”
见谢渊再端不住读书人的架子,崩溃大叫出声,这使坏的三人笑得差点就没在地上打滚了,赵老二使劲捂嘴,山羊胡一颤一颤更添十分滑稽,主仆二人再也忍不住放肆大笑,那笑声里都带着点哭腔了。
原来上山的一路上,这三人就是一路玩着回来的,真正人生第一次参与的谢渊哪里敌得过三只狐狸,被逗得满脸通红,怀疑人生。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做起这般老成干嘛?来,我陪你喝一碗!”好不容易止住笑的丁叮自然地一手搭在谢渊肩头安慰道,端着一碗酒就要与谢渊碰碗。
这一幕在玲儿眼里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自己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赵老二也这般觉得,自己师父做什么都是对的!
可是谢景行的脸更红了,他感觉自己都快熟得冒烟了,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