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 贺嫣很想问沈知珩为什么要冒充祁远给她写信,但一对上视线,她便忍不住低下头去。沈知珩看出她心里有鬼, 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吃饭。
两人用过午膳,沈知珩将贺嫣送回家里, 独自一人回到皇城司,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家,只是回到家里也不得清闲。再过几日就要成婚,为免大喜的日子还要为公务烦心,他只能提前处理许多事情。
匆匆用过晚膳,沈知珩便进了书房, 只是刚一点上灯烛,便敏锐地发现不对劲,于是将书房伺候的小厮叫了过来:“今日有谁来过我书房?”
“回大少爷的话, 二少爷和贺小姐来过。”小厮恭敬回答。
沈知珩蹙了蹙眉, 四下巡视一圈后将沈叶叫了过来。
“说吧。”他靠在椅背上闲闲开口。
沈叶憨厚一笑:“大哥似乎心情不错,可是见着浓浓阿姊了?”
“少转移话题。”沈知珩不为所动,唇角却是扬起。
沈叶摸摸鼻子,坦白从宽:“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只是弟弟觉着,大哥的心意还是得叫阿姊知道, 才不算辜负这么多年的等候。”
沈知珩沉默一瞬:“我给她写信的事, 你告诉她了?”
“自然要说的,虽然她可能早就忘了……但我瞧她的表情, 应该是记着那些信的, ”沈叶还在傻笑, “她见了你,就没问原由?”
难怪她今日处处表现都不对劲,沈知珩垂眸看着桌上砚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沈叶即便与他相处多年,也是时常猜不出他的想法,比如现在,就不知道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书房的门没关,有凉风徐徐吹入,桌上烛影晃动,将沈知珩的影子不甚清晰地映在墙上。
“……我是不是闯祸了?”沈叶终于忍不住问。
沈知珩回神,唇角微微扬起:“没有。”
“真的?”沈叶忍不住怀疑。
沈知珩抬眸:“你近来功课做的如何,来年春闱可有进前十的信心?”
沈叶:“……”果然是闯祸了。
京都城的四季分明,几乎是一入秋,天气就凉了,又接连下了两场雨,最后一点暑气也被冲散,路上随处可见换上厚衫的行人。
而随着寒气一起来的,还有贺沈两家的亲事。
贺嫣这几日晕头转向的,等回过神时,便已经到了成婚前一日,她按照约定进宫,皇后和旁边的嬷嬷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便遣退了其他宫人。
“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想教你一些男女之事。”皇后斟酌着开口。她没做过生身母亲,宫里那些皇子贵女虽唤她一声母后,却也没有哪个是她亲自送嫁的,今日算是第一次尽母亲之责,说起这些难免生疏别扭。
贺嫣倒是大方,直接朝她伸出手:“拿来吧。”
皇后顿了一下:“拿什么?”
“春宫图啊,您不是要教我吗?”贺嫣歪头。
皇后:“……”
贺嫣渐渐意识到不对,默默乖巧坐好:“我开玩笑的。”
皇后:“……”
“真是开玩笑的。”贺嫣讪讪。
皇后深吸一口气:“你明日大婚,本宫今日就不打你了,但你要说实话,究竟是从哪看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漠城风气开放,人人都懂一些。”贺嫣把锅推给漠城,在她又要发作时赶紧撒娇,“娘娘,您快教我吧,我明日就要成婚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儿呢。”
皇后被她缠得发作不得,只好暂时放下此事,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一些事。
在进宫之前,贺嫣确实觉得自己懂得不少,可真当皇后一一教导时,才发现自己知道的那些不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