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暴怒的太后忽闻此言,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反问道:“你说什么?”
“臣妾说,让王上选秀纳妃,多挑选一些姐妹入宫。”桑禾重复了一遍,一脸的老实巴交。
太后诧异地看了桑禾一眼,原本的怒火倒是被扑灭了不少。
她眼下也顾不得桑禾了,殷切地看向令太玄:“王儿,你看?”
令太玄手指摩挲着茶盏,神色阴霾,眼底也噙着说不出的冷意。
他面无表情瞥了桑禾一眼,寡淡一笑,笑意却未及眼底。
桑禾只当没看见,泪眼蒙蒙望着太后,将给一颗枣再打一巴掌玩的炉火纯青。
“太后,臣妾已经依您之意,说了这些违心之言,您可莫要再气坏了凤体。”
“臣妾自知不堪皇后之位,但王上昨日刚刚承诺绝不废黜臣妾的后位,为君者,一言九鼎,怕是要令太后失望了。”
太后又被气了个仰倒。
她自诩慧眼如炬,却未曾想竟让这么一个小小女子给哄骗了。
程花虞往日殷勤至极,且不提脾性如何,总归是个至孝之人,再加上程太师在朝中的影响力,让她高居后位也无可厚非。
昨日皇太子被鳌清璃带走,她怜她失子,宣召想要安抚一番,孰料她竟失了智,竟公然违抗懿旨,这也就罢了,今日又处处挑衅,当真蠢钝跋扈至极。
太后脸上含着冷意,对“原形毕露”的桑禾实是厌恶。
不过,她今日的目的不是处置桑禾,当务之急还是要说服王上尽快选秀纳妃才是。
“王儿,纳妃之事,你……”
令太玄目光森冷,望着假模假样的桑禾,淡淡道:“皇后,你既对此事如此上心,那选秀事宜便交予你了。”
太后一听,大喜过望:“好好,王儿所言甚是。皇后,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桑禾假作苦思片刻,才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实则,她在心头暗晒一声:选秀?老娘心疾犯了,马上要出宫回娘家走剧情了。
令太玄见她应下,眸底闪烁着冷芒,这妖女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再者,她行事荒诞古怪,百无禁忌,只怕后头还有的闹。
短短两天,他已是将桑禾的性子给拿捏了个七七八八。
太后可没想那么多,目的达成,又不轻不重的开口敲打了桑禾几句,让她好好张罗选秀的事,就领着嬷嬷走了。
桑禾望着她的背影,长睫轻眨,眼中有着些许兴味。
她可没错漏宫斗冠军临走时眼底阴恻恻的冷意,想来她刚刚那般嚣张忤逆,这心眼不大的老太太已经暗暗恨上她了,也不知会使什么手段来对付她。
宫斗剧情还怪有趣的,她没有“姐姐妹妹”,就只能和“婆婆”斗了。
这么一想,桑禾又托着腮叹了口气。
她后悔了,不该挑衅宫斗冠军的,倒不是怕,是懒得应付,本来每天兢兢业业上班就够累了,与其和老太太你来我往斗法,倒不如躺在被窝里多打一局游戏。
要不,先下手为强,杜绝了后续的麻烦?
桑禾暗暗思忖。
“还不起来?”令太玄眸光阴翳的瞥了她一眼。
桑禾呵呵一笑,抬手掠了掠柔顺的长发,藕臂攀在令太玄脖颈,红唇微启,暧昧的气息喷洒在他颊侧:“你我巫山云雨时,也没见王上如此见外。”
令太玄匪夷所思的望着她,谈及这个敏感话题,耳根隐隐泛红,其阴鸷森冷的眸子中闪过些无措,只想道一句:无耻之尤!
桑禾略瞥了他一眼,有些惊讶,这家伙以前还真是个纯情货。
她揽住令太玄的手臂,吐气如兰道:“王上,政务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吧?